趁人之危,兴许不是很光明磊落,可有什么办法呢?
阿蕴有软肋,捏住了,她才肯乖乖地嫁给他。
......
谢萦出嫁了,谢晏又去了江南,只剩下谢蕴在府里,一下子就冷清下来,她去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正好听到她在叹气。
“祖母是有什么心事吗?”
老夫人道:“祖母想你阿兄了,也不知道他在江南那边怎么样,顺不顺利?”
老夫人烦的可不止这一件。
原本谢晏高中状元,正好为他和谢蕴说亲,谁知道出了那么一档子事,那些世家要么恨谢家入骨,要么避之不及,亲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
谢晏是男子,早一点晚一点都无妨,要是娶不到门当户对的,就找家世差一些的,但谢蕴是姑娘家,老夫人可舍不得让她低嫁,不然,岂不是应了定国公府那一句没有凤凰的命?
谢蕴是她的小心肝,她可舍不得她受委屈,老夫人愁得不行。
谢蕴不知道老夫人正在为她的亲事发愁,她心里也很担心谢晏,但还是宽慰老夫人:“有探事司协助,出不了大岔子,祖母放宽心,要是阿兄回来,看到祖母清减了,该心疼了。”
老夫人闻言,脸上有了笑容:“好好好,祖母听你的,不胡思乱想了。”
谢蕴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枇杷,一边剥着皮,一边说道:“这几日,曲江池有水戏表演,我陪祖母去凑个热闹。”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看水戏了,老侯爷战死后,侯府渐渐没落了,她也就不爱凑这些热闹,现在听谢蕴提起,有些心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揉了揉膝盖说道:“这两日怕是要变天了,以后再说。”
老夫人有老寒腿,刮风下雨都会疼,谢蕴看她揉膝盖,就知道腿又疼了:“府医可看过了?”
老夫人吃着她递来的枇杷,不甚在意地说道:“年纪大了,都有些老毛病,不碍事。”
谢蕴也给自己剥了一颗枇杷,温声说道:“老毛病才要仔细将养,我让人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张嬷嬷已经去准备汤药了,她跟太医学了推拿的手法,药熏后,按一按,揉一揉,就不疼了。”
“您要是实在难受,别硬忍着,身体重要。”
老夫人笑道:“祖母都这把年纪了,不会没苦硬吃,放心吧,祖母心里有数。”
祖孙俩一边吃着枇杷,一边亲亲密密地说着话,没一会儿,张嬷嬷进来给老夫人药熏。
谢蕴在一旁看着,对张嬷嬷说道:“嬷嬷教我怎么推拿,我来给祖母按。”
张嬷嬷笑着应下了:“还是小姐孝顺,老夫人真是好福气。”
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谢蕴跟张嬷嬷学了按揉的手法后,这两日都来松鹤院给老夫人药熏推拿。
这日,她刚给老夫人按完,突然一道惊雷落下,下起了大雨,紧接着,又有雷声响起。
谢蕴心头一跳,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数。
这几日,长安城太风平浪静了,那些世家仿佛跟认命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可越是风平浪静,越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坐以待毙可不是世家的作风,更不是宋家的行事风格。
比起江南,她还是觉得长安这边的变数更大一些,长安是权力的中心,是世家和皇族博弈最激烈的地方,否则,楚帝也不会留慕浔在长安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