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周潋光将密函交给公孙煊,“我会想到办法让父皇尽快放你出来的,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公孙煊点点头,将密函放回匣子里盖上,又塞回了取出来的地方。
一时间,氛围变得沉重起来。周潋光不愿意将这种氛围持续下去,他撇开了视线,正巧瞅到了一旁百无聊赖的大蛇双小花,便出声岔开了话题——
“二花啊,”周潋光撸了蛇头在怀里,眼神慈爱地看着长蛇,“真乖啊。”
周潋光伸出手,盘着双小花的身体。双小花一朝得势,恨不得全身心都压在周潋光身上,就像小时候一样,身体转个圈就能缠在男人的手腕间,陪着周潋光四处闯荡。
双小花嘶嘶地吐着信子,将身体缠绕在周潋光的手腕上,得意地回头瞥了一眼面色沉下来的公孙煊。
双小花:我就知道我爹最喜欢我了!
公孙煊:……
周潋光扭头看向公孙煊道:“二花小时候才那么点大小,我还以为它一辈子也就只能长这么大了,还取了个小花的名字,没想到看走了眼,二花‘唰’的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大蟒蛇了,说不定直起身子来,还比我高。”
公孙煊将烦躁的神色压住,有意无意地将手搭在双小花的尾巴尖上,掐着某处鳞片,狠狠一拧。
双小花吃痛地直起身子,往后缩了一节,它满眼怨念地瞅了瞅自己瞎吃醋的爸,内心活动十分丰富,那表情跟人似的,活灵活现的,惹得周潋光捂嘴一笑。
双小花:大哥!叔啊!爹啊!你真是亲爹啊!都不是一个物种的,这也能醋?我只是一条蛇啊!
公孙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话本子里说了川州的两条蛇,就是为了一个苏州男人,淹了浙州人。
双小花:话本子里的你也信?!
公孙煊冷冷地盯着双小花,双小花对峙片刻后,从心地选择了讨好公孙煊。
它从周潋光的手中滑出去,落在地上,很快便隐匿在暗中,没了影子。
“你揪住人家尾巴尖做甚?”周潋光看着面色如常、镇定自若的公孙煊,又看着逃似的游走的长蛇,试图阻拦一下,“二花,走——”
双小花听见周潋光出声,不禁加快了几分速度,飞快地消失在两人眼里。
公孙煊冷哼一声,不满地道:“双小花不是人,位置倒是摆的比人还重要了。”
“你吃小花的醋做什么,”周潋光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有些惊讶,“这茶水味道倒是不一般。”至少他这个身体品尝起来,竟然不觉得古怪,反而入口回甘。
公孙煊起身挤到周潋光身边去,他侧坐一旁,半边身子悬在榻外,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周潋光顺手捞住公孙煊的腰肢,把人往里面一拉,公孙煊便顺势把头靠在周潋光肩上,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贴在男人的身上。
“喜欢就多喝点,”公孙煊拿了茶壶又给周潋光倒上一杯茶水来,“你对双小花比对我还好,不知道还以为它才是你的亲的。”
“这怎么会,”周潋光左手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右手轻轻敲打起来,脑中思索着措辞,“当年可还是你救下来的二花,若不是你的缘故,我怎么会这么关注它呢。”
公孙煊听着周潋光讲话,思绪却越飘越远,不、是越飘越歪——
他的注意力全沉浸在周潋光那乱动的指尖上去了。
带着一些茧子的指腹敲打自己的腰肢,如同拨动那锦瑟的丝弦,便同那一尾红鲤搅乱春水——公孙煊屏住了呼吸,放慢了身体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