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2 / 2)

程墨白注意到x光片右下角印着“1943.12.24“的日期戳,正是陈默班级全体失联的日子,片子的背面用针尖刻着一串莫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婚礼蛋糕“三个字。

第三块石板边缘的灰泥已经风化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程墨白的匕首在撬动时,刀尖刮下一层细碎的石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在石板背面用炭笔画着一个模糊的箭头,指向东北方向,当年松本实验室的方位。

铅盒开启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硝烟和栀子花香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盒内铺着一层已经发黄的医用纱布,三支蓝色安瓿瓶整齐地排列其中。

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褪色,但“圣水萃取物1945.8.9“的字样依然清晰可辨,日期下方还有一个用针尖刻出的五芒星标记。

松本教授的遗嘱残页边缘焦黑卷曲,纸张质地显示出这是满洲国时期特制的军用地图纸,烧焦处残留的灰烬中,能辨认出几个完整的德文字母,拼起来是“blut“(血)。张小山的体检报告用回形针别着一缕头发,在烛光下呈现出罕见的银白色,发根处还粘着干涸的血痂。

照片上的松本教授穿着1937年款的德式军医制服,领章上的樱花徽记缺了一瓣,他身旁的中国女子耳垂上戴着的翡翠耳坠,与程墨白在奉天见过的某件证物一模一样。婴儿襁褓的刺绣针脚细密均匀,是典型的南京绣娘手法,但丝线的颜色却是731部队实验室专用的靛蓝染料。

铅盒夹层中的日记残页上,血迹已经氧化成铁锈色。纸张纤维检测显示这是哈尔滨特供的亚麻纸,通常只用于机密文件。照片背面的血指纹经比对,与程墨白在通风管中发现的指甲属于同一个人。日记中断处的墨迹晕染形状,显示出书写者当时手部正在剧烈颤抖。

张小山12岁的体检报告,纸张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遗嘱上的字迹在“马家沟水样“处突然变得模糊,纸张纤维检测显示这里曾被某种酸性液体滴溅过,程墨白注意到“纯银注射器“几个字的笔画格外用力,钢笔尖甚至划破了纸面,显示出书写者当时的激动情绪。在“第三腰椎“这个医学术语旁边,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问号,墨迹颜色略深,似乎是后来添加的批注。

“血缘关系“四个字用的是松本特有的花体字,最后一个“系“字的收笔处有个不自然的顿挫,只有他在极度疲惫时才会出现的书写特征。纸张边缘残留着半个指纹,经比对与张小山左手中指的纹路完全吻合。

体检报告背面的童年照上,小山的衣领处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质徽章,形状是残缺的樱花。

照片背面钢笔字晕染模糊,依稀可辨:“……唯一自然免疫者,继承了我的……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迹在“继承“二字处突然晕染开,显示出书写者在此处停顿了很久。墨水中检测出微量的酒精成分,很可能是松本在饮酒后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