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查丞这家伙看来真是不行，马清在心里想。再这样一支箭一支箭的射下去，不仅他全歼这股胡人的计划要落空，也无法起到他想练兵的作用。

“别着急。”马清压住急躁，低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西北方向突然传出马匹惊慌的嘶鸣声。前面的胡人全都停止了动作。

那个高大的，留着黑胡子的胡人放开了他拖着的那个娇小的未成年的少女，只是他的肩上还扛着那个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厥的女人。

那个未成年少女的身子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她快速从地上爬起跑了起来。

那个拖着披头散发女人的胡人也放开了手，他抽出刀在原地四处张望。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喊着，用四肢在地上划着朝那个被劈成两半的老者尸体爬去。

主干道两边的小巷子里跑出了大批胡人士兵。他们许多人都拖着，扛着撕心裂肺呼喊的女人。

一批男人挥着农具追了出来。

突然西北方向又响起一阵持续的牛角号声。

胡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女人。他们全部抽出了腰刀。就听得一声粗粗的大喊。喊声非汉语，而是像阿尔泰语。

胡人士兵们挥舞着佩刀往村北方向跑。

那些挥着农具的男人们，聪明的立刻扔掉农具，准确地拉着自己的女人往回跑。几个笨的舍不得扔掉农具。女人们甩开他们的手，惊恐愤怒地往家里跑。

马清从皮囊中抽出长槊，槊尖朝上高高举起：“传，中速，不要踩着百姓的尸体。”

“传，中速，不要踩着百姓的尸体。”方信回过头。

“传，中速，不要踩着百姓的尸体。”王诚道。

命令一声一声传了下去。

“杀”，马清一提马缰，大鼻孔一声不吭。它的四条腿缩成一团，然后又伸展开来，一跳就跳出了几丈远。

“杀”，方信稚嫩的声音。

“杀。”王诚肥厚粗大的声音。

“杀啊”，五十名骑兵震天动地地呐喊起来。

火光中，胡人士兵们停下了脚步，他们不约而同回过头来往村南看。有的踮起脚尖抬头看。有的弯下腰低头伸着脖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