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找殷道长看事的。”我话锋一转,“刚才就是随口一问。”
麻子脸将信将疑地捡起烟袋,但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充满警惕,他顿了顿说:“你们找道长可以,不过你们最好别乱打听别的。”
这个麻子脸肯定有什么话没说。
我跟江轻尘贸然进去,先不说会打草惊蛇,恐怕会出现其它变故。
想到这,我就对麻子脸说,“我们人生地不熟,要不还是你带我们进去吧?”
麻子脸瞪大眼睛,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们可别玩赖啊,都说了我只带你们到村口。”
我冷笑一声:“行啊,那要是我们进村被抓了,到时候就只能把你供出来了。”
“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麻子脸东张西望,压低声音对我说:“您这是要我的命啊!要是让村长知道,非把我沉塘不可!”
我心头一凛,这村子果然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想被供出来就老实带路。”我故意朝河边走去,“否则我们现在就进村。”
“等等!”麻子脸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又触电般松开,“我……我带你们去见村长还不行吗?”
“见村长?”我狐疑地盯着他:“你该不会想把我们卖了吧?”
“我疯了吗?”麻子脸哭丧着脸,“把你们供出去我也得完蛋!”
我轻笑一声说:“你最好是别打鬼主意。”
麻子脸急得在原地转圈,最后狠狠跺脚:“天黑后跟我走,记住,有人问就说你们是来挑货的。”
“挑什么货?”我追问。
“别问!”麻子脸神经质地左右张望,“知道得越少越好……”
话没说完,他突然夹紧双腿,脸色古怪:“姑奶奶,我得去解手,憋不住了……”
我皱了皱眉,摆摆手让他快去。
他钻进灌木丛后,我悄声道:“他不会……”
江轻尘摇摇头:“他不敢跑。”
果然,不一会儿麻子脸就回来了,裤腰带还没系好。
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走吧,天黑了。”
我们跟着他走过一座石桥。
桥面湿滑,长满青苔。桥中央蹲着个驼背老头,正用凿子叮叮当当地刻着什么。
经过他身边时,老头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第一百零九个了。”他沙哑地说。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看向他正在雕刻的桥栏,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少女面容的浮雕!
有些已经风化模糊,有些却新鲜得像是刚刻上去的。
最可怕的是,这些面孔全都带着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尖叫。
另外,他手里新刻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感觉,那样貌居然跟我有几分相似。
过了桥,村口的石碑上阴岭村三个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麻子脸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边走边东张西望,活像做贼。
“村长家在哪儿?”我小声问。
“前头祠堂旁边……”麻子脸的声音发颤,“记住,就说你们是来挑货的,别的什么都别提!尤其是……养老院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