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听说他躺在榻上的时候，来了个新的曲将替了他的位置。”

星空璀璨，银河清晰，天色深邃。

“亥时了，集结队伍吧。”马清站起了身子。

从北门离开，马清摸黑穿过后院的马厩和存放物资的小院，先往柴凌素所在的房间去。

马清还没有进入柴凌素房间的院子，就听见小琴压低声音的“痴痴”笑声。他一出现在院外时，笑声一下子就停止了。

“马将军。”面饼朝马清老老实实行拱手礼，他的声音有些尴尬。小琴一手扶着刀，一手放在胸前朝马清行了一个弯腰礼。她身着戎服，身材柔美，又背着弓囊和箭囊，看起来就像戏台上的刀马旦一般，眼睛在星夜里闪着高兴的晶莹的光。

“都在吗？”马清伸手指了指屋内，他大张着嘴，瞪着眼睛用唇语朝两人说。为了不让两人尴尬，他有意做出俏皮的样子。

“在。”“在。”面饼和小琴两人几乎同时说。

面饼抿嘴看了小琴一眼，那眼神和大学里男生还书给女生一样。小琴垂了垂头。面饼转过头来，张着他胖胖的嘴巴朝着房间内喊，“柴娘子，大娘子，马将军来了。”

“请进来。”柴凌素的声音挺轻快。

马清朝面饼笑笑，推门进去。

柴凌素和祖徽两人面对面在案桌前坐着。两人侧面是冒着青烟的青铜博山炉，两人之间的席子上放着一盏精致的金色小青铜油灯。

灯影摇红，暖黄的光晕漫过垂纱屏风。

祖徽身材高挑，她转头时下颌微抬，脖颈线条修长如白鹤引颈。柴凌素戎服下起伏的轮廓，如远处的高山被春雾半掩，只透出绛色温润的弧度。

“马将军，你来了。”柴凌素抿嘴带笑，她的黑眼珠子有意在马清和祖徽之间转动着。

祖徽瞄了马清一眼便转过头去。她的脸色绯红，和柴凌素脸上被灯映照的那种红不同，是脸上毛细血管充血的红，这让她的脸更有一种透明的光洁的美。

“子时要到了，你们两人尽快准备一下。”马清感觉自己打扰了两人的谈话，朝两人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马将军，你等等。”柴凌素喊。

马清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柴凌素。

“马将军，我认了阿徽姊做姊姊了。”柴凌素斜睨祖徽一眼。

祖徽看着马清，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马清道，“好事。”心里却想，你认她做姐姐干我什么事。

“我们是姊妹了，当然无话不谈喽。”柴凌素看着马清，嘴角似笑非笑，“还谈了你。”

祖徽看了一眼柴凌素，又转过脸来盯着马清。

“啊，我有什么好谈的。”马清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柴凌素拉过祖徽的手，嘴角带笑看了祖徽一眼，又看着马清笑：“你感觉阿徽姊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