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用了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从一个波斯商人手中换的。”苏奴延左手离开马缰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马清手里的扳指。
马清想了想自己身上,似乎也没有值得赠送的稀罕物,便对苏奴延道,“阿兄,小弟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的,这口刀是长沙王赠的。”他拍了拍腰间那口蜀刀,“刚才你我结拜时的小剑,也是别人送的。”
“早看出来你这口刀非同寻常,想不到是长沙王之物。给我看看。”苏奴延伸手过来。
马清将腰带松了松,将蜀刀从腰间取下,伸出右手递给苏奴延。
苏奴延先端详了一下刀鞘,又抽出刀来,一股寒光从他的眼睛一掠而过。他眯了眯眼睛:“刀在我们鲜卑人人佩戴,可是好刀还是在你们晋地啊。”他将刀插入刀鞘又还给马清。
“握刀的手比刀更重要。”马清接过刀,“小弟就送兄两句话。第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第二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望兄遇事时多想想这两句话,对你的部族有好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人固有一死,重于泰山,轻于…”苏奴延默念了一遍,“说得好,以后我的族里我说了算,不用告诉他们为什么,否则什么事都做不成。”
马清沉吟一阵:“你们营中八千五百个妇女,安北将军知道否?”
“他当然知道。我们从辽西千里而来,不就是为了财宝和女人吗?只是他身为大晋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稍后见了安北将军,我亲口对他说。让他给你二人下令放了这些妇女。这样不会让你难做,也是我身为晋将的职责。”
“此计倒是不错。”
“我不担心安北将军,他毕竟是晋将。就是担心大头领阳奉阴违。”
“马清弟,你大可放心,大头领说到一定会做到。而且还有我呢,我一定会监督着让这八千女子平安离开。”
走了二十多里,前方七八里外冒起一阵烟尘。烟尘之中,出现三个蚂蚁般大的黑点,慢慢地,骑马人的轮廓露了出来。是三个背弓箭持腰刀,披着轻短甲的鲜卑骑兵。
三匹蒙古马一跃一跃地飞奔,又过了三分之一漏刻后,鲜卑骑兵出现在马清这支队伍的七八步外。他们的马匹抖动着身子,洒下一溜儿亮晶晶的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