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兰撅嘴蹙眉看着祖徽的侧脸。
祖逖伸出右手阻止祖徽,继续对马清道:“兰儿虽是女流,却是一块练武的料。只是她心高气傲,从小给她选了不少师父,她从来就不认。既然她认你做了师父,还望你不吝教诲。这拜师之礼嘛,自然少不了,等救出长沙王再补上。”
韩潜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束甲丝绦。冯铁嘴巴动着,用只韩潜能听见声音说着什么。
马清也朝祖逖拱手道:“马清才疏学浅,谈不上有什么高深的武艺。阿兰姑娘不嫌弃马清身份,马清愿意倾囊相授。”
“兰儿,既然你愿意,就要好好学,可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祖逖道。
兰儿抬手在两只湿漉漉的眼睛上擦了一擦,红着眼睛朝祖逖点头:“嗯,我会的。”
“你多大?”祖徽朝马清昂着头道。她朝马清主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连名字都不称呼的盛气凌人的话。
“你,是问我?”马清看了看祖约,然后朝祖徽瞪着一双不解的眼睛,伸出左手握成拳头,伸出大拇指朝着自己的鼻子。
“废话,不是你是谁?”祖徽挺起了身子,罩住胸部的两只护心镜也挺了起来。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像京剧青衣的眼睛,真是美目。若是别的女子,马清会趁机好好欣赏一下,此时却是厌烦之际。
“十八。”
“你十八,我们兰儿十六,你才比她大两岁,凭什么做她师父?”
“阿徽,师父和年龄可没有关系,有的师父比徒弟年纪还小,得看手上有没有货。”祖逖道,“以阿清的武艺,做兰儿的师父绰绰有余。”
祖徽的凤目朝马清翻了翻。
“兰儿,今夜的行动可不是你以前那么好玩的,干系生死,你要想好。不过,你若决定了,为父也不拦你。”祖逖对祖兰道。
“嗯。我去。”祖兰朝着祖逖使劲点头。
祖逖冲着祖兰点点头,又对祖徽道:“阿徽,如果失败,活着的人会回到这里集结。”他用手指着地面,语气有些沉重起来,“还要你带着出城。”
“我可不活。”祖徽冲着祖逖道,她的眼眶涌起了一股清水,就像窗户一样蒙住了她的眼睛,“你和三哥,兰儿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活什么啊。”
“二哥,阿徽,你们都说什么啊?此行只会成功,没有失败。”祖约伸直手臂朝外一挥。
“姑姑,别乱想了,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祖兰伸手扳着祖徽的肩膀。祖徽回过头来,抿着饱满的嘴唇,伸手扳过祖兰的头,和祖兰额头碰着额头。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亮晶晶的,像小溪一样的泪痕。
“就这么定了,各自分头准备。”祖逖将手一扬。
从祖府到金墉城和宫城,一路都是大街,最方便的就是化装成巡逻队。巡逻队的主要服装就是铠甲和戎服。由于铠甲这样的重要战略物资在任何朝代都是禁止被私人拥有的,因此马清这一队,除了马清披着原装正版的牛皮甲和戴着皮盔外,其余人等都在深衣外罩了一张冒充皮甲的羊皮。
马清还得到一面黄色什长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