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张令仪冷喝一声,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凤眸微眯,凌厉的目光扫过相拥的二人:“我们抽出百忙之身,可不是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
厅内温度仿佛骤降!
张令仪缓缓起身,黑金旗袍上的凤凰暗纹在灯光下流转,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刘爽:“你,就是封溟的女友?”
刘爽怯怯地抬头,目光触及张令仪威严的面容时又迅速垂下,咬着唇轻轻点头。
“没错!”封溟立即将怀中人护得更紧,眉心白色星点微闪,丝毫不惧张令仪的威压,斩钉截铁说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结婚的,所有准备都已经……”
“混账!”
主座上的封凛猛地拍案而起,因起身太猛军装上的勋章叮当作响。
他面色铁青,眼中寒芒迸射,气急败坏道:“婚姻大事,岂能让你儿戏!?”
“封兄。”野奕天突然出声打断,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白玉棋子,正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翻转。
棋子与指尖碰撞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紧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他神色淡然,却字字千钧:“你们的家事我们不便过问。今日前来,只为求证一事。”
封溟暗自挑眉,这父子二人思考时的习惯如出一辙。
野斐喜欢把玩硬币,而他父亲则钟情棋子,这般相似的小动作,倒是有趣得狠。
他也下意识惗起怀中女子油腻的发丝,无意识的把玩着。
“我再问你!”张令仪罕见地拔高音调,声音如利刃般刺破空气,硬生生截断了封凛未出口的话语。
她指尖轻叩桌案,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心尖:“你可是南宁大学的学生?”
刘爽浑身一颤,下意识望向封溟。
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她攥紧脏污的裙角,声音细若蚊蝇道:“是……是的。丧尸爆发前,我和封溟正好……正好去盛天市旅游……”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哽咽,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厅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眼。
“我们躲在下水道里……靠吃变异老鼠活命……封溟也因与变异老鼠战斗,多次负伤。”刘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提到封溟时,语气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后来我跟封溟遇到了流民队伍……他们说京城筑起了高墙,邀请我们一起来这里……一千人的队伍……走到最后只剩下二百……呜呜呜。”
话未说完,刘爽已泣不成声。
封溟将她搂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张令仪突然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身后负剑的冷艳女子立即上前,恭敬地托住主母的手腕。
野家主母缓缓起身,黑金旗袍在灯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
她最后扫了一眼相拥的二人,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时裙摆翻涌如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