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兵(1 / 2)

我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代海燕被带走了,而且是在张秘书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可能是他默许或配合的!这背后绝对牵扯到陈家,甚至可能是更高层面的力量。报警?普通警察恐怕根本不敢管,甚至可能打草惊蛇。找李惠然?她现在自身难保,而且这件事的层级可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我焦躁地翻动着手机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目光掠过一个个名字。突然,一个名字让我停了下来——秦岚。市刑侦支队支队长。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秦岚……这个女人,是我之前在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中认识的。她能力极强,作风硬朗,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她对你这种游走在灰色地带、身边女人不断的“体育生”充满了警惕和怀疑,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把你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我本能地不想再和她有过多交集,和这种女人打交道太累,而且风险很高,一旦被她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现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代海燕掌握着我太多的秘密和计划,她绝对不能出事!而且,我需要立刻知道是谁带走了她,带去了哪里!在市里,能动用力量迅速查清这种“特殊事件”的,恐怕也只有秦岚这种身处强力部门、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权衡利弊之下,我咬了咬牙,按下了秦岚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一个清冷、干练、略带一丝不耐烦的女声:“喂?谁?”

“秦队,是我,Sky。” 我的声音尽量保持镇定,但还是难掩一丝急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秦岚的声音变得更加警惕:“Sky?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警告过你,别给我惹麻烦。”

“秦队,我没惹麻烦,是我的一个朋友……出事了。” 我快速将刚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隐去了陈家和张秘书的背景,只说是自己的一个女性朋友,在酒吧被人强行戴上手铐带走了,对方身份不明,但看起来训练有素,开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强行带走?手铐?没牌照的车?” 秦岚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酒吧名字?时间?你朋友叫什么?对方几个人?什么特征?” 一连串专业的问题抛了过来。

我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提到了酒吧名字和大概时间,以及代海燕的名字。

“代海燕……” 秦岚似乎在电脑上敲击着什么,“酒吧街那边今晚没有出警记录,也没有接到相关报案。你确定是手铐?”

“千真万确!我看得很清楚!” 我急切地说,“秦队,这件事可能不简单,对方来头可能不小。我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甚至能听到她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秦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探究和警告:“Sky,你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人?”

“她……她只是个普通人。” 我含糊其辞。

“普通人?” 秦岚冷笑一声,“普通人会被人用这种方式带走?Sky,我再警告你一次,别玩火。有些浑水,不是你该蹚的。”

“我知道,秦队。我只是担心朋友的安全。” 我放低了姿态,“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帮我打听一下,行吗?只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的,被谁带走了就行。”

秦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后,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去问问。但是Sky,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有,别忘了我的‘好处’。如果查到了什么,我会通知你。但如果这件事牵扯太深,我可能也无能为力,你自己好自为之。”

“谢谢你,秦队!我等你的消息!” 我连忙道谢。

“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手心已经全是汗。虽然秦岚答应帮忙,但她的警告和提醒让你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代海燕到底是被谁带走了?市长那边的人?还是陈家内部的力量?亦或是……更可怕的可能?你现在只能被动地等待消息,这种感觉糟透了。

那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穿梭,没有任何标识,车窗玻璃是深色的,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代海燕被粗暴地塞在后座中间,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沉默的黑衣人,她的双手依旧被手铐反剪在身后,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硌得生疼。她的头上被罩上了一个不透光的黑布头套,剥夺了她的视觉,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汽车引擎的单调轰鸣,以及自己因为恐惧而急促的心跳声。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张秘书?是他报的警?不对,这些人不像警察,他们的动作、气场,更像是……她不敢再想下去。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发冷。她试图冷静下来分析,但刚才被制服的瞬间冲击和此刻的处境,让她难以集中精神。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和掌控力,在绝对的暴力和未知的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似乎驶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场,然后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她被粗鲁地拽了出来,踉跄着被押进了一部电梯。电梯运行平稳,听不到楼层提示音。最后,她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头套被猛地扯下。

刺眼的白光让她瞬间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几秒后,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这是一个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房间,墙壁是冰冷的灰白色,没有任何装饰。房间中央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录音设备。灯光从天花板直射下来,亮得让人无所遁形。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空气沉闷而压抑。

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人。他们穿着便装,但气质沉稳,眼神锐利,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个年纪稍长,约莫四十多岁,目光深沉;另一个年轻一些,三十多岁,表情更加冷峻。他们看着代海燕,就像看着一件需要被仔细检查的物品。

将她押送进来的黑衣人退了出去,沉重的金属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并落锁,那声音仿佛敲打在她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