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目的(2 / 2)

“我刚才还开玩笑说那是李校长的小狼狗呢……现在看来,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能让陈副主任点头示意……这背景恐怕不一般……”

“难道李惠然是靠着这年轻人搭上了陈家的线?”

各种猜测和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些探究、惊讶、甚至带着几分敬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和反应异常的李惠然身上。之前那些暧昧的玩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权力关系的重新评估和对未知背景的好奇。

整个自助餐厅的气氛,因为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招呼和点头,变得微妙起来。

周围人群的反应和李惠然那瞬间失魂落魄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陈敏之锐利的眼睛。她冰雪聪明,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我刚才那个看似随意的示意和招呼背后隐藏的用意——我巧妙地利用了自己一个礼节性的点头,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李惠然面前,营造了一种他与陈家关系匪浅、甚至能影响到她的假象,从而彻底击溃了李惠然的心理防线,并向周围释放了一个模糊但极具威慑力的信号。

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年轻人当枪使了,陈敏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恼怒。她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我,那眼神带着质问和警告的意味,无声地表达着她的不满:你在玩什么把戏?竟敢利用我?

面对陈敏之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我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向前凑近了一步,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狡黠和自信:

“陈阿姨,抱歉。” 我的称呼从之前的“陈主任”变成了更显亲近但也带着点刻意讨好的“陈阿姨”,“刚才……我是狐假虎威了一下。” 我坦率地承认了自己借势的行为,语气却并不显得多么惶恐。

紧接着,我话锋一转,试图安抚陈敏之的不满,并暗示这并非坏事:“不过,这对您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朝着李惠然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已经和李校长‘谈’好了。从今往后,她会……嗯,尽心尽力地,为陈老效力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它不仅解释了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彻底收服李惠然,更重要的是,它点明了李惠然未来的“归属”。“为陈老效力”,这意味着李惠然这颗原本可能摇摆不定甚至心怀鬼胎的棋子,现在已经被牢牢地钉在了陈家的棋盘上,成为了陈家可以掌控和利用的力量。

虽然Sky利用她的方式让她很不悦,但这个结果,对于陈家,对于陈伯权来说,无疑是有利的。一个被彻底掌控、并且握有把柄的大学校长,其价值远比一个心怀叵测、需要时刻提防的合作者要大得多。

陈敏之听到Sky这番话,脸上的怒意缓缓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复杂。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手段却如此老辣果决,不仅成功策反了李惠然,还能在利用了自己之后,迅速点明利害关系,将坏事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结果。这份心机和胆色,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警告(下不为例)、审视(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种权力游戏的默契。她明白,我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一种变相的“投诚”——他把收服李惠然的功劳,归结为“为陈老效力”,将自己摆在了陈家“办事员”的位置上。

最终,陈敏之只是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追究,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但她对Sky的警惕和戒心,却又加深了一层。这个年轻人,太会玩弄人心和权术了,绝不能等闲视之。

与陈敏之短暂而信息量巨大的交流结束后,我没有再与其他任何人攀谈,而是转身,迈着沉稳而自信的步伐,回到了李惠然所在的餐桌旁。

此刻的李惠然,依旧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般坐在那里。周围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和那些不断投来的、混合着好奇、探究与敬畏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握在膝盖上的双手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人,更不敢去看那个刚刚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狐假虎威”却又无比成功的年轻人。

我在她对面施施然坐下,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的平静、自信和掌控一切的姿态,与李惠然的惊惶、无助和失魂落魄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李惠然那张苍白而失神的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校长,” 我依旧用着这个称呼,但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丝毫之前的客气,只剩下冰冷的命令意味,“我想,我已经向你展现了足够的‘诚意’。”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现在,我希望……你也能拿出你的‘诚意’来。”

这句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彻底锁死了李惠然心中最后一道名为“侥幸”的门。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Sky,眼中充满了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想要反抗却又深知无力的绝望。她当然明白Sky所谓的“诚意”是什么——是他背后所代表的陈家的力量,是他手中握着的、足以将她彻底毁灭的把柄。

而他现在索要的“诚意”,又是什么呢?

是让她彻底放弃抵抗,完全臣服?是让她交出关于那两个项目的所有秘密?还是……要求一些更加……不堪的东西?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李惠然的脑海中翻腾,让她浑身发冷。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她的事业,甚至她的身体和尊严,都已经不再完全属于她自己了。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Sky这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却发现这根稻草的另一端,连接着更深、更黑暗的旋涡。

最终,所有的挣扎和恐惧都化作了彻底的认命和麻木。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遮住了眼底最后一点光芒。她的声音低哑而艰涩,带着认命的颤抖:“……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一句话,代表着她彻底的投降。

我看着她这副完全放弃抵抗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目的达到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试图利用他人的女校长,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了他的,或者说,是陈家(在她看来)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