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之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她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因为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稚嫩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荒谬绝伦的话来。她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难道不清楚谢广涛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和分量吗?
“你……你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谢……谢书记?你……你在开玩笑吧?”
她宁愿相信我是在开一个极其恶劣、极其疯狂的玩笑,也不愿相信你是认真的。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拥有的能量,以及他那份不计后果的疯狂,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甚至让她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我看着陈敏之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恶作剧般的快意和掌控一切的自信。我没有直接回答她那带着颤音的质疑,而是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
我仰起头,将杯中深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动作豪放,甚至故意让一些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你的衬衫上,更添了几分不羁和醉态。
“嗝……” 我打了个酒嗝,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真的有些醉了。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眼神迷离地看向陈敏之,但那迷离的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清醒的、冰冷的算计。
“玩笑?” 我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带着几分含糊不清,“陈小姐……哦不,陈主任……你觉得,我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
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指了指她:“动动脑子,陈主任。谢广涛……做了很多事,对上面,或者对你们?嗯?你父亲……难道就对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别装了……官场上的事情,弯弯绕绕,你知道的应该比我更多才是。”
我再次拿起酒瓶,又想倒酒,却被陈敏之猛地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够了!” 她低喝一声,声音嘶哑,但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决绝,“Sky!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她按在你手上的那只颤抖的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带着醉意的笑容。我轻轻拨开她的手,将酒瓶放下。
“我想干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我想送陈家一份……天大的功劳。一份能让陈家……至少再辉煌二十年的功劳。”
我直起身,看着她那双因为你的靠近而再次瞪大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
“陈主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清晰,但依旧带着那种醉醺醺的腔调,“你也可以……回去和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
我转身,向包厢门口走去,脚步略显踉跄。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依旧僵坐在原地的陈敏之,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注意时间。” 我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火车……可不会一直在站台上……等你的哦。”
说完,我拉开包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陈敏之一个人,在那个寂静奢华、却弥漫着疯狂和危险气息的包厢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软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谢广涛”和“除掉”这两个词,在不断地回响、碰撞,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