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个开局不太行(1 / 2)

刘璟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是一楼地面迅速放大,然后就是剧痛和黑暗。

\"这破公司,裁员就裁员,非要选在我生日那天通知...\"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他仿佛还能听见hR总监那故作同情的语调:\"刘经理,公司很感谢你这些年的付出,但市场环境...\"去他妈的市场环境!他刚付了首付的房子贷款还没还完呢。

当刘璟再次睁开眼睛时,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等等,手?他不是刚刚从六楼摔下去了吗?更奇怪的是,这双手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皮肤粗糙但充满弹性,指甲缝里还嵌着黑乎乎的泥垢。

\"这小郎君醒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那嗓门大得像是常年吆喝练出来的。

刘璟猛地坐起身,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被一群穿着古装的人围在中间,这些人个个面色黝黑,脸上刻着风吹日晒的痕迹。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正用粗糙的手指戳他的肩膀,她身上散发着陈年油烟和汗酸混合的古怪气味。不远处,几个戴着圆顶毡帽的汉子正交头接耳,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更诡异的是环境——泥土夯实的城墙斑驳不堪,木质结构的房屋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街上别说水泥地了,连块平整的石板都少见。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慢悠悠地拉着粪车经过,在泥地上留下清晰的蹄印和冒着热气的粪便。

\"我这是...在横店?\"刘璟喃喃自语,伸手掐了掐大腿。疼!不是做梦。

\"横店是何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凑近,他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小郎君从天而降,正落在老朽的胡饼摊前,可吓死个人哩!\"老者指了指旁边翻倒的木质推车,几个沾满尘土的胡饼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从天而降?胡饼摊?刘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粗布短打,腰间用草绳胡乱系着,脚上是草编的鞋子,大拇指还顽皮地探出头来。他摸了摸脸,触感明显年轻了许多,下巴上稀疏的胡茬扎着手心。

\"今天是何年何月?\"刘璟颤抖着问道,嗓子干涩得像是塞了把沙子。

\"孝昌元年三月初八啊,\"老者疑惑地回答,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他,\"小郎君莫不是摔坏了脑袋?\"

孝昌元年?刘璟的脑子飞速运转。作为曾经的文科生兼历史爱好者,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北魏的年号,公元525年!那个尔朱荣还没造反,北魏还没分裂的时期!

\"我穿越了?!\"刘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悄悄后退了两步,显然把他当成了疯子。刘璟知道必须立刻冷静下来,否则在这个迷信的时代被当成疯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被赶出城,重则被当成妖人烧死。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当年卖房时的职业微笑,那笑容他对着镜子练习过上千遍,能让最挑剔的客户放下戒心,\"诸位父老见谅,在下刘璟,方才...方才是在练习一种新式杂耍,不想失手跌落,让大家受惊了。\"

\"杂耍?从天上掉下来也算杂耍?\"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狐疑地问,他腰间别着把杀猪刀,油腻的围裙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刘璟咽了口唾沫,强忍着不去看那把明晃晃的凶器。\"正是!\"他硬着头皮编下去,同时悄悄活动手脚确认没受伤,\"这叫'天外飞仙',是我从海外学来的绝技。今日初次演练,技艺不精,见笑见笑。\"说着还做了个滑稽的拱手动作。

这套说辞漏洞百出,但配上他专业的销售表情和肢体语言,居然让围观群众信了大半。那杀猪汉挠挠头,居然咧嘴笑了:\"有意思!小郎君改日练成了,记得来西市表演啊!\"

夕阳西下,肆州城的集市渐渐散去喧嚣。商贩们收拾着摊位,三三两两离开。青石板路上,只剩下一个佝偻着背的卖胡饼老者,还在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炉具。

刘璟站在街角,望着眼前陌生又古朴的景象,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破旧的粗布衣裳,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袋,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郎君,\"老者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慈祥的光,递过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饼,\"看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刘璟接过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粗糙的面皮在口中化开,小麦的香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他顿时热泪盈眶——在现代社会吃惯了各种添加剂的美食,他从来没想过一个没加任何调料的面饼能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