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渐渐浸透了整座庭院。林枫望着林啸风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才缓缓关上了门。屋内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不安,最为担心的还是父亲的安全。
燕京林家,夜色笼罩下的府邸显得格外阴森。天牢深处,昏暗的火把将石壁照得明明灭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林啸天笔直的站立着,长发凌乱地遮住了他苍白的脸,身上那件早已破旧不堪的白衣,被道道血痕染成了暗红。脚骨和锁骨处的铁链深深嵌入皮肉穿过骨头,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铁链的撞击声“叮当”作响!
然而,此刻的林啸天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笑容。“老三竟找到了枫儿……我的儿子……”他喃喃自语着,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沙哑而干涩。二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无数个日夜的煎熬,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他想象着儿子如今的模样,是不是和自己年轻时一样英气勃勃?听老三说自己这个儿子不不简单,竟然有四个女子陪在左右,以老三的判断两年已是自己儿媳!这点比老子强多了!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孙子!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连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再那么疼了。
但很快,担忧便爬上了他的心头。他深知林家和轩辕家族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也明白儿子得知真相后必然会想要为自己和母亲报仇。“枫儿,千万别冲动……”他紧紧攥着铁链,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就在林啸天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时,天牢外传来了脚步声。林啸风匆匆离开后,在出口处与一名支脉的同辈子弟狭路相逢。那人名叫林战,平日里仗着支脉掌权,在家族中横行霸道,与林啸风一直不对付。此刻,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林啸风,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哟,三长老这是去哪了?这么着急,莫不是去通风报信了?”
林啸风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说罢,便要从他身边走过。
林战却猛地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现在的林家,可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两人对峙片刻,林啸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绕过林战大步离去。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轻易暴露行踪,更不能与支脉发生冲突,否则只会给大哥和侄子带来更多麻烦。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林家的庭院里,本该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却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林啸风正陪着半疯癫的父亲坐在饭桌前吃饭。老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林啸天的名字。林啸风耐心地喂着父亲,心中却想着昨晚与侄子的谈话,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救出大哥,找到大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出现在庭院门口,为首的是家族执法堂的副堂主林虎。此人是支脉安插在执法堂的亲信,平日里为非作歹,专门替支脉铲除异己。
“林啸风,执法堂有令,带你去祠堂问话。”林虎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啸风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我犯了何事?为何要去祠堂?”
“少废话!”林虎不耐烦地喝道,“去了自然知道。别让我们动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身后的执法堂弟子便围了上来,摆出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林啸风看了看身边神志不清的父亲,心中满是担忧。他知道,这肯定是支脉的阴谋,只怕是昨晚与林战的冲突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但此刻,他不能反抗,否则只会让父亲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