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正擦拭双幻剑上未干的水渍,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狠狠攥住。手中的帕子啪嗒坠地,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地漫出眼眶,他慌忙别过头去,指节无意识地抵在泛红的眼角。
“阿渊?怎么哭了?”帝洛川的声音裹着海风般的爽朗,三叉戟的戟尖还在滴落水珠,察觉到异常的少年大步上前,“是方才战斗受了暗伤?”
林泽轩收了银弓,脚步轻缓地绕到他身侧,指尖凝聚起柔和的治愈灵力:“不开心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淡青色的光晕落在冥渊肩头,却被他下意识地避开。
“没事。”冥渊垂眸去捡地上的帕子,发梢挡住了泛红的眼圈,喉间泛起莫名的酸涩,“莫名其妙的,就是想流泪。”他低头擦拭剑身的动作愈发用力,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许是沾染了太多水汽,眼睛受不住。”
海风卷着浪花的咸涩涌进殿内,吹得烛火轻轻摇晃。冥渊望着跳动的光影,忽然想起儿时在冥府的某个雨夜,母亲也是这样将他搂在怀里,哼着古老的歌谣。此刻心口的疼痛渐渐平息,却留下难以名状的怅然,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隔着茫茫人海,与他无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