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祈礼走过去，居高临下。

方佳抬头，看见段祈礼的时候狠狠愣住。

段祈礼轻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方阿姨，这种滋味如何？”

“阿礼，你……”

段祈礼眯起眸子：“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不远处的黎玖一直都看着段祈礼，看见他这个模样的时候微微抿唇。

今天的段祈礼不一样。

以往他都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但是此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黎玖总觉得……现在的段祈礼才是真正的段祈礼，以往，或许都是装出来的。

“当初做小三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你破坏别人家庭，别人……也能摧毁你的家庭。”段祈礼冷冰冰说完，又压低声音，“不过，好戏刚刚开始，方阿姨，振作起来。”

他，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方佳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趴在地上。

“走吧。”段祈礼再次抬头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笑，阳光的看向黎玖。

黎玖回神，点点头，赶紧走过去。

……

走了好久。

段祈礼忽然停住，黎玖还在想事情，直接一头撞在了段祈礼的后背上。

鼻子有点发酸。

段祈礼回头，就看见黎玖的眼眶都红了。

段祈礼失神，第一次看见黎玖这么可爱的一面。

“为什么突然停住？”黎玖觉得委屈，所以声音都不自觉带了几分娇嗔。

段祈礼咳嗽一声。

“有话说。”

“说。”黎玖也喜欢打直球。

“刚才……”段祈礼有些别扭：“没有吓到你吧？”

黎玖：“我又不是泥娃娃，没有那么脆弱。”

段祈礼还是不放心：“我是说……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黎玖歪头：“段祈礼，作为人来说……有七情六欲都是正常的，你愤怒也很正常！”

段祈礼身侧手一点点收紧。

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些。

在段家，那个吃人的家里。

只有段景峰无尽的谩骂，以及……方佳的溺爱。

“要不要喝酒？”黎玖提议。

段祈礼挑眉，眼神中带了丝丝的惊讶：“你会喝酒？”

“你请客！”

黎玖出来的时间太久。

刚走两步，接到了黎鸢的电话。

段祈礼自觉退后两步。

打电话的时候，黎鸢默默看着段祈礼的身影。

他站在路灯之下，身影拉长，无端多了几分孤寂感。

像极了之前孤立无援坐在监狱一角的她。

黎玖放下手机，“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

段祈礼以为黎玖要走了，没想到……她竟然拒绝了对方。

段祈礼心头一热，是不是说明，她在黎玖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

段祈礼捏着酒杯，两人坐在河边。

“我八岁的时候，她就带着段池回来了。”段祈礼主动开口。

“那会儿我母亲还没去世，方佳进入段家之后，段家一日无消停，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段池比我大，也就是段景峰和我妈结婚的时候，他外面就已经有人了。”段祈礼面上说的很轻松，仿佛不是他的事情。

黎玖静静的听着。

“我妈也是京城三大世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因为段景峰和家里闹掰了，最后抑郁死的。”段祈礼还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