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特意从金禅寺偷来一样东西给方义,方义打开袋子一看,原来是一壶药酒。
他自己就是医生,平时也会用各种药材制作各种药酒,送给姑姑和姑父,东莱山的穆野夫妇、高山夫妇,以及清洲村的老村长和邹老爷子等人,助力他们永葆健康,延年益寿。
不过,莫非从金禅寺偷来的这壶药酒,却是有些与众不同,品尝起来好似在喝一种水果的汁液,香香甜甜的味道,难怪莫非说它是好喝的东西。
方义倒了满满一杯放到了莫非的面前,莫非端起来一饮而尽,如同在喝一杯凉水。方义心里又明白了,莫菲虽然动不动就提到“疾病”两个字,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身体非常健康,仿佛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病。她的这种健康,多少跟这种有益于身体健康的药酒有关系。
“等你喝完了以后,酒壶不要扔掉,我明天再送回他们的酒屋里。”莫非喝完一满杯后,抹了抹嘴,笑着对方义说,同时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你还要把空酒壶再送回去?”方义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问莫非。
“是啊,要是我不放回去,他们怎么能够把它再次灌满呢?要是他们不把它灌满,我又怎么能够再次喝到它呢?”莫非一本正经地解释,解释得清晰明了,丝毫不差。
方义想了想后,不住地点头,说莫非这样做是对的。然后他告诉莫非,今天主要是他在喝这壶药酒,所以把空酒壶再送回原地的任务就交给他来完成,以借此表示对莫非的感谢。
莫非看着方义,似乎在犹豫什么,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你担心吗?在担心什么?”方义不解地问。
“你果然很聪明,能看出我在担心你。”莫非忽然间就来了精神,紧接着就笑了起来,“我在担心你的力气够不够大,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开界。开界很厉害的,他会打树,把一棵树打得浑身都是伤痕,就是长在那个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的那棵树。”
方义不由得回想起来,他刚才在花园里到处寻找果子时,眼角的余光确实瞥到了一棵没有树皮却有着一身伤痕的树,就像他在百家村的小树林里以及东莱山的山坳里练功时那样,也会将一棵树作为练习对象。据此可以推断,开界经常在花园里练习拳脚功夫。
“没有关系,”方义笑着告诉莫非,“我最擅长躲避,就像今天在花园里那样,看到有人来了,我就躲起来,不跟他们见面,不让他们发现。要是遇见了开界,我就躲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你可不要跟开界打架,开界太厉害了,他会把你打伤的。你要是受伤了,我又不是医生,不能帮你治疗,那样的话,你就会死掉的。你掉进井里没有被井水淹死,现在也没有得病死掉,可不能因为跟人打架,结果被人活活打死了。”
莫非说这番话的时候,满眼里都是担忧。她好像很害怕死亡,知道死亡对于一个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方义听完莫非的话后,认真地点头,并一再答应莫非,不会跟开界打架的。与此同时,他在心里猜想,莫非是不是见到过死亡的样子,要不然怎么会对死亡如此在意,如此担忧。
方义和莫非吃饱喝足后,坐在那堆篝火前安静地休息。过了一会儿,莫非站起身来对方义说,她困了,要去睡觉了,让方义去金禅寺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块石头照亮,地道里太黑暗了。她还告诉方义,石头除了会照亮之外,还会吓走坏东西,山林里所有的坏东西都害怕它的光亮。
莫非说这话,方义是绝对相信的。当初小宝独自生活在荒山野岭的时候,手里总是握着那块宝石,到了夜晚就是靠它奇异的光亮来保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