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我说一下为什么吗？”
面对小天使，予墨拿出了十足的耐心。
半点不见在地狱时的暴躁和不耐烦。
卿辞垂下银睫，朝着树下的小恶魔笑了一下，好看的眼睛微微弯起，他答非所问道：“予墨，如果我跳下去，你会接住我吗？”
说完，卿辞不等予墨回答直接往下一跳。
这棵树起码有百米之高，小天使从上面直接跳下来怕是会受伤。
予墨被卿辞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惊慌之下，他竟一时忘了对方是个天使。
天使有翅膀会飞的啊！
予墨展开身后的暗红蝠翼，朝卿辞飞了过去，小手伸得长长的。
在他即将接到卿辞的时候，卿辞眼睛闪了闪。
他的身后出现华美的天使羽翼，飞向半空。
予墨动作一顿。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卿辞。
卿辞绝美可爱的脸上带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是很大，但能感觉到对方此时的心情不错。
予墨感觉自己好像被小天使耍了。
但他一点也不恼。
看着卿辞，秦予墨满脑子都是：这个小天使怎么这么可爱，怎么会有像卿辞这么可爱的天使……
他想和卿辞当朋友！
予墨想做就做，他飞到卿辞面前，“小天使，你刚刚耍了我对吗？”
“谁说的，我没有。”
卿辞不承认，理不直气也壮。
小天使说没有耍他，予墨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顺着小天使了。
予墨模样乖顺：“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予墨这么听话，卿辞更喜欢这个小恶魔了。
予墨的眼睛一直落在卿辞身上。
明媚的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天使翅膀上，每根柔软洁白的羽毛都散发着灿金色的光。
看着漂亮极了。
予墨突然很想摸小天使的羽毛：“你的翅膀好漂亮，我能摸一下吗？”
卿辞眼里闪过几分意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想摸他的翅膀。
卿辞纠结了一会儿。
予墨咬了下红润的唇，垂着眼睛看着有点委屈，“要是辞辞不愿意，我也可以不摸的……”
见此，卿辞也不纠结了。
那就给他摸摸吧。
反正他也没吃亏。
卿辞将半边翅膀伸到予墨面前，“只能摸两下。”
见卿辞答应了，予墨眼睛不由一亮，“好！”
他的手轻轻放在卿辞的翅膀上，刚动手摸了一下。
卿辞浑身一僵，突然从空中坠下去了！
予墨：！！！
予墨俯身冲过去。
他赶在卿辞即将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之前，把小天使抱进了怀里。
予墨抱着卿辞稳稳落地。
予墨抱着卿辞，眼神担忧：“辞辞，你没事吧？你刚刚怎么了？”
卿辞好看的眸子眨了两下，回过神，从予墨身上下来。
卿辞摸了摸自己的翅膀，展开后又收拢。
予墨：“是我刚刚不小心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卿辞摇了摇头，“你没有弄疼我，就是翅膀被摸感觉怪怪的。”
予墨闻言松了口气，“没弄疼你就好。”
予墨看了眼身后收拢的蝠翼，随即伸到卿辞面前，“你要不要摸摸我的翅膀？虽然我的翅膀光秃秃的没有羽毛……”
蝠翼撑开以后更漂亮了，上面的花纹华丽诡谲，有种邪意的美。
卿辞喜欢好看的东西，蓝紫色的眸子微微一亮，“我要摸。”
他还没摸过恶魔的翅膀呢！
当卿辞的指尖触碰到恶魔的蝠翼，予墨狭长妖冶的凤眸一下子睁大了。
蝠翼“唰”得展开，似乎变得更红了。
“啊……”卿辞收回手，想去安抚一下小恶魔受惊的翅膀，小手刚伸出去又收回来。
“我没事……”予墨摸了摸蝠翼，“我现在算是知道辞辞你刚刚是什么感觉了。”
感觉确实怪怪的。
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至大脑，像是被电了一样……
一段时间后，小天使和小恶魔在圣池边席地而坐。
卿辞白嫩的手心往上一翻。
下一秒，他的掌心就多了两枚剔透的玫红色果子。
灵浆果，千年才结果的珍贵果实。
口感香甜清润，还会散发好闻的香气。
卿辞给了予墨一个，“这浆果挺好吃的，给你吃。”
“谢谢。”
予墨接过那枚果子，但没有吃。
卿辞咬了一口脆甜的浆果，见予墨没有吃果子，问道：“为什么不吃？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予墨摇摇头，冷白的小手摸了摸灵浆果，“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我想收起来。”
“唔……”卿辞歪着脑袋想了想，“果子放久了会坏的，要不这样吧！你把这个果子吃了，我之后给你一个其他的。”
“你会再送我一个礼物对吗？”
“嗯！”
“那……”予墨侧过脸，看向身旁的卿辞，“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互相交换礼物，应该就是朋友了吧？
于是卿辞点了点头，“所以你快吃吧。”
“好。”
在吃果子之前，予墨想了想。
暗红色的魔力闪过，他的手心瞬间多了枚嵌着红宝石的鎏黑色耳坠。
“辞辞，这个送给你。”
卿辞伸手接过，捏着耳坠对着阳光欣赏了一下，“好看，那我收下了。”
予墨边吃果子边点头：“嗯嗯。”
从那天起，小天使长和小恶魔长成了彼此的朋友。
天堂，予墨待不习惯。
地狱，卿辞觉得不舒服。
所以他们大多数时候会约在神山见面。
有时候会去人界玩一下。
卿辞拨了拨圣池纯净的池水，语气不解，“墨墨，你说为什么天使不能和恶魔做好朋友？”
他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还不清楚天使和恶魔成了朋友意味着什么。
即使现在知道了，但无论是卿辞还是予墨，都没有想和彼此绝交的想法。
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小天使和小恶魔之间的感情也越发要好。
予墨仰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我也不知道。”
卿辞粉白的手拍了拍圣池的水，激起圈圈涟漪。
“但是，”予墨坐起身，朝卿辞认真道：“我们两个会一直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嗯嗯。”卿辞点点头，银发在半空飘荡，露出左耳上的那枚鎏黑色耳坠。
予墨也笑了下，他的右耳戴着卿辞送的嵌着银紫色钻石的白金耳坠。
洁白柔美的天使羽翼和华丽诡谲的恶魔蝠翼交叠，反差感极强，但又有种莫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