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殿内,奢华的装饰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武媚娘身着华丽的凤袍,姿态优雅地轻抚着李治微颤的手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陛下可闻幽州急报?”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她指尖点在沙盘上的卢龙塞,二十枚代表契丹的骨牌已压过长城,那阵势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屏风后转出泉盖苏文的使者,使者献上的却是盖有吴王府印的议和书。那枚私印是七日前从李琰书房盗取的拓模所制,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
就在众人以为局势已定之时,李世民突然击掌三声,那清脆的掌声在大殿中回荡。十二名千牛卫如鬼魅般掀开殿角帷幕,露出被铁链所缚的泉盖苏文替身。“雕虫小技。”老皇帝将伪造文书掷于火盆,火焰瞬间将文书吞噬,化作灰烬。“真当朕认不出新罗纸与高句丽墨的分别?”李世民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威严。武媚娘凤目微眯,袖中手指已掐入掌心,她没料到李世民竟藏有杨师道当年出使高句丽的《文房四宝考》,这场较量,她似乎棋差一着。
李琰星夜驰至渝关时,局势已然十分危急。守将正按伪令大开粮仓,粮仓中的粮食是抵御外敌的重要物资,一旦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李琰当机立断,拔出佩剑,当街斩杀三名叛将,鲜血飞溅在告示墙上的通敌文书上,那鲜红的血迹仿佛在控诉着叛徒的罪行。“玄甲军听令!”他撕毁假兵符,高举李世民亲赐的龙节,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威严与气势。“凡持靺鞨式弯刀者,立斩!”城门校尉忽然吹响胡笳,那悠扬却又带着肃杀之气的声音响起,二十辆粮车中突然爆出靺鞨刀手,他们手持弯刀,气势汹汹。然而,他们却被预埋沟渠的石灰粉迷了双目,瞬间陷入混乱。
上官婉儿率轻骑自侧翼突入,她身姿矫健,手中令旗翻飞如蝶,每一次挥动都仿佛在指挥着一场精妙的舞蹈。契丹前锋刚冲破瓮城,就被伏兵推下的铁蒺藜车阵截断退路。这是她改良自李靖的“六花阵”,以粮车为基暗藏杀机,每一个布局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泉盖苏文见势不妙,抛下靺鞨部众遁入燕山,他妄图逃脱这场危机,却在老鸦岭遭薛讷伏击。薛讷手持陌刀,如战神般出现在泉盖苏文面前,陌刀一挥,斩落泉盖苏文的半幅披风,那披风上绣着武媚娘宫中的金线凤纹,仿佛揭开了这场阴谋背后的黑手。
长安城的更鼓敲过三响,夜色已深,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然而,在烽燧台,上官婉儿却展开染血的布防图。那布防图上的血迹,见证了战场上的残酷与惨烈。李琰的朱批叠在她的簪花小楷上,恰在蓟州方位勾出交缠的墨迹,仿佛两人的命运也在此刻交织在一起。“殿下可知这是第几次同掌兵符?”她将暖手炉推给甲胄未卸的将军,炉底藏着半枚和田玉环,那玉环温润细腻,正是李琰生母杨妃的遗物,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突然,东北天际亮起三道绿色狼烟,那狼烟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如同恶魔的召唤。薛讷撞开门板吼道:“泉盖苏文残部劫持了渤海国使船!”李琰抓过角弓的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上官婉儿已披上狐裘,眼神坚定而果敢:“妾身幼时随父亲走过渤海冰道,愿为前导。”她发间金步摇在烛火中晃出一道弧光,那是李琰征突厥归来时赠的及笄礼,见证着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他们又将踏上新的征程,迎接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