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出究竟是凡人还是仪式者的绅士们坐在一个个更小的圆桌前，在朝外的桌布上用深色墨水写下所售物品的效果和价格。</p>
时不时有人入座，谈几句，又静悄悄地离开。</p>
这座大厅里似乎沉睡着一个巨大、哭啼会惊死所有人的婴儿，每个人都怕吵醒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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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十字也该举办这样的交易会。</p>
他想。</p>
时至今日，他所知晓的一切‘交易会’都徘徊于合法与不合法的边缘，而冠神教派，除了「私人联盟」以外，没有愿意和凡人打交道、出售宝贵的仪式或奇物给这些异教徒。</p>
「为什么要分享宝贵的知识给这些凡人和流浪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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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也会带来其他同样宝贵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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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不止是付出。</p>
「你和尖下巴学了不少，虽然还是很肤浅。」</p>
「罗兰，相信我，即使没有这样的‘交易会’，这些流浪仪式者手中的知识，同样会慢慢流入冠神教派的裤兜里。」</p>
「你认为断头俱乐部所谓的‘名额’，这苛刻又宽松的限制，究竟来自举办它的私人联盟，还是…其他冠神教派？」</p>
罗兰皱了皱眉。</p>
「早有察觉，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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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派在…那叫什么？他们似乎在画一条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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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人的、无形的线。</p>
「问问你的朋友，他最懂这个词。」</p>
罗兰的确早有察觉。</p>
就像审判庭的规矩，像圣十字的规矩。</p>
你不能向外传递知识，但没有获取的限制。</p>
各大教派不仅在仪式者和凡人之间画出了一条线，也在仪式者与仪式者之间切出了一条分裂彼此的断崖。</p>
「十分聪明的做法。」</p>
「你瞧，仪式者和凡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呢？」</p>
「除了从夜间世界获取了非凡的力量外，作为人类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p>
「你们真是‘高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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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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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p>
「你的出身和智慧没法让你看到更遥远的未来，罗兰。」</p>
「但我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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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个屁不同还不是妮娜小姐的记忆。</p>
「……」</p>
「反正你没有。」</p>
罗兰还想还嘴，身后的人却回来了。</p>
步子轻快的姑娘似乎放下了重担，恐怕眼皮底下都写满了快活。</p>
“我们只谈了几句，你就自己跑了。”</p>
她撩了撩卷发，脸上笑容不断。</p>
“绅士从不打听女士们的…所以，聊了什么？”</p>
萝丝鼓了鼓腮，绿眼珠左右转了转，犹豫再三，还是往前踮踮脚：“罗莎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