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赫勒的学徒，一个还没有正式入环的半仪式者。</p>

刚刚显化秘术三角的学徒。</p>

他无需踱到长椅背后，便能听见这一来一回两个人的交谈声：</p>

约克：‘柯林斯先生竟然喜欢样式不同的手杖？’</p>

哈莉妲：‘也、也许？我不能，不可以肯定…’</p>

约克：‘他喜欢，对吧？’</p>

哈莉妲：‘我，我不知道…’</p>

约克：‘你和他住在一起吗？他是不是整天都在训练自己的剑术和枪法？’</p>

哈莉妲：‘是冥、冥想…’</p>

约克：‘哦！我知道！赫勒先生说过，锻炼我们对「秘」的掌控力…’</p>

哈莉妲：‘对着壁炉…’</p>

约克：‘这是秘诀吗？！’</p>

一旁的罗兰：……</p>

他不说话，想听听哈莉妲怎么回答。</p>

褐色的女仆看上去有些心虚，不清不楚地微微送了送下巴。</p>

男孩兴奋极了。</p>

“太棒了！我就知道！处理过那么多大案的柯林斯总会有自己的秘诀！他，他一定是，哦——柯林斯先生！”</p>

手舞足蹈的男孩瞥见了一旁伫立良久的人。</p>

“柯林斯先生！罗兰·柯林斯先生！”</p>

他扔下女仆，跑到罗兰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这在执行官中很少见。</p>

通常来说，‘兄弟姐妹’日常中的招呼最多是：</p>

‘日安，老混蛋。’</p>

‘日安，我听说你上个任务中弹了，祝你下次还有好运气。’</p>

尊重，敬称和礼貌，在彼此间很少流动。</p>

除了少数类似彼得·赫勒这样的老绅士外，以费南德斯为首的一批执行官，多是粗话与讽刺的代言人。</p>

约克遗传了他导师的礼貌。</p>

也没准，对罗兰不一样。</p>

“日安，约克。我想你比上一次高了不少。”</p>

男孩傻乎乎地咧开嘴，扯了扯那身像模像样的小号教服：“我听说您又破了一个案子！银纺锤，对不对？一伙罪人企图在城里施展阴谋诡计，被您识破后，挨个抓了回来！”</p>

罗兰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运气比一般人好。”</p>

男孩抽了抽鼻子，不满他的谦逊：“那可不是运气！赫勒先生说，您是天生的仪式者，与众不同的人，就该受这个世界的青睐——您非同一般！”</p>

“我得感谢赫勒先生的称赞，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他讲的那么好，”罗兰歪了歪头，腔调中带上调侃：“恐怕赫勒先生更认为你不一般才对，否则，我们审判庭从不收学徒的‘老绅士’，怎么会‘网开一面’呢？”</p>

男孩笑得更傻了。</p>

他羞赧地挠起头、脖子和手背，哪怕这些地方不痒。</p>

“…我还是觉得，您是最棒的。”</p>

他满眼憧憬，就像费南德斯每次提到伊妮德那样。</p>

“虽然您不是「圣焰」，或其他冠神的仪式者。但也恰巧证明，只要足够优秀，并不需要一条‘广阔平坦’的道路，也能惩奸除害，为苦难带来正义！”</p>

约克不等罗兰接话，嘴巴讲个不停。</p>

“…赫勒先生正着手调查…哦，您知道吧？最近城里沸沸扬扬的邪教…茶话会。我想，倘若交给您，又该是个‘简快短’的案子了。”</p>

小绅士摇头晃脑，学着自己导师的语气谈论最近的案子，又问罗兰，是否可以在空闲时上门拜访。</p>

“柯林斯先生，您与导师，可都是我的榜样。”</p>

他说。</p>

「傻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