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长抬起胳膊，小臂却无力下垂，晃来晃去。</p>

“就像这样。”</p>

“然后呢？”萝丝问。</p>

然后…</p>

丹·巴奇沉默了几秒。</p>

“…然后，我们就把那些打人的抓了起来，现在还关着。”</p>

“和我想的一样，”萝丝撇嘴：“还不如象帮。”</p>

象帮？</p>

警长一愣，点了点头：“那倒是。象帮还在的时候，的确比这「银纺锤」干的漂亮——虽然麻烦也更大。”</p>

天知道当这些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成了彻头彻尾的窃贼、骗子后，给警察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p>

每当老警长带着人到现场，不仅要面对一个哭哭啼啼、柔弱的恨不得要被风刮跑的女人，还要顶着周围人言语上的侮辱——</p>

‘恩者在上！这只是两个女人！她们若是要能偷东西，我就是威廉四世！’</p>

先生，你最好是。</p>

而丹·巴奇也受够了这些成天口称艺术、诗歌，要么详聊火炮、战舰，像极了他们亲手制造似的‘绅士’——低头看看吧！那姑娘正把怀表往兜里揣！</p>

你的怀表！</p>

你的！</p>

除此之外，就更不要提那些不做巧手生意，反而打起勒索主意的女人们了——她们从不勒索穷人，只和伎女串通，挑选那名声格外良好的绅士。</p>

‘给我一百镑。’</p>

不给？</p>

也没关系。</p>

第二天，您的朋友们恐怕就要听见一些谣言。</p>

比如还不如半截小拇指…或之类的怪话。</p>

您该怎么证明呢？</p>

要妻子帮忙？</p>

倘若她站出来，她就不体面；倘若她沉默，就证明这事连您的妻子都默认。</p>

一百镑，先生。</p>

我们闭嘴。</p>

当然，如果两百镑，您的所有朋友，将准时听见一个更有趣儿的谣言：</p>

您差点让我的姑娘死在屋里！</p>

接下来，整整一个礼拜，她得都像螃蟹一样走路了——为此她还十分恼火，并严厉斥责、表示再也不会邀请您这样的硬汉饮酒作乐。</p>

恩者在上！</p>

您简直是这行当的毁灭者！</p>

她接下来的半个月还怎么做生意？！</p>

太可怕了！</p>

——萝丝一度认为这群女人比起自己的生意，没什么技术含量。</p>

可她们往往赚的更多（当然，就如同盗窃一样，这一行也有风险。而如何判断风险，衡量尺度，精准地前进或后退…就是真正的‘技巧’所在了。）</p>

“我得说，象帮的消失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好事。”</p>

老警长哼了哼：“要这些女人再疯狂，我看，就快闹到王宫里去了。”</p>

萝丝眨眨眼。</p>

象帮的确是个好的组织——抛开她们的犯罪行为（就不剩别的了）。</p>

但萝丝从没想过重建象帮。</p>

那是安妮的帮派。</p>

她现在有自己的了。</p>

“和我详细说说，那工厂主和他儿子的事，”萝丝弹了弹指甲，笑眯眯地问：“我想知道，究竟哪个绅士和儿子的关系能如此亲密…”</p>

金斯莱站在阴影中，默默看了萝丝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