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命运钟摆」。“一群认为一切早已注定的蠢货。”如果说海伦·门齐对圣十字还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尊重（实际上也没什么），对「命运钟摆」则仅剩摆在台面上的嘲讽了。</p></p>

占卜，星象，预言。</p></p>

海伦·门齐对这些不屑一顾，却又告诉罗兰，「命运钟摆」的的确确是个很好的例子。</p></p>

秘密教团，秘社，密教，无论怎么称呼，实际上都是围绕一个「核心」而建立的——</p></p>

这个核心是「道路」，是硬币正面的有形力量；</p></p>

这个核心也是「思想和信仰」，是硬币反面的无形力量。</p></p>

二者合一，即为一枚完整的硬币。</p></p>

圣十字、永寂之环、血肉摇篮，这些正教、冠神教派无疑两面皆有。</p></p>

而类似「命运钟摆」这种小教派，显然只有其中一面。</p></p>

——好处是，教派内的成员们因‘无形的力量聚集在一起’，而并非追逐‘有形’，看起来比‘双面硬币’更加紧密、纯粹？——坏处是，由于从属不同「道路」，每个人拥有着不同的「资质」，作为教主，管理起来就很麻烦了。与此同时，小教派，没有‘硬币正面’的教派，也很难说在‘有形’力量方面，能给教徒们什么帮助。</p></p>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非冠神教派不受官方认可，且需要到当地正教申请、注册，并随时随地接受调查员的审查。</p></p>

通常来说，干这事儿的都是黄金天秤和监察局的绅士们。</p></p>

这一步筛掉了百分之九十的非冠神教派。</p></p>

伱不知道要拿出多少钱和材料贿赂这些比煤矿主还要贪婪残忍的家伙，才能‘合法’的行走在阳光下。</p></p>

拿不出钱？</p></p>

抱歉。</p></p>

没有申请、注册的教派就是邪教。</p></p>

——当然，这些大大小小的‘邪教’和血肉摇篮、黑瓮还不同。</p></p>

一般情况，不受举报，审判庭不怎么管这些人。</p></p>

热衷于此的仍是上述两者：监察局和黄金天秤的教徒。</p></p>

有着‘邪名’，却没有真正邪教徒的疯狂和力量，这不是一个上好的晋身之物吗？“你不能指望用「我们都爱喝红茶」当做教义后，还能吸引一批为你慨然赴死的仪式者——那即是聚会，不是密教社团，范西塔特小姐。你得明白一个道理——”</p></p>

海伦·门齐目光灼灼：“真能令人舍弃性命的教义，从来都从‘真理’中寻摘。”</p></p>

罗兰没说话。</p></p>

关于密教社团或者教派，他要回去和仙德尔、萝丝商讨。</p></p>

不过，他可以肯定一件事：</p></p>

他们的教团绝对不会到官方注册，日后也不大可能‘守法’…</p></p>

之后，海伦·门齐又开始给罗兰讲了一些细节：关于怎么和凡人相处，如何领导教徒，撰写教义时用哪一年代的历史最方便，平时以什么模样面对成员，关于教团箴言从什么文集里摘抄拼接最好…</p></p>

她比罗兰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教派。</p></p>

是个有本事的人。</p></p>

罗兰为此真诚道谢：“如果没有您，我想，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要带着疑问生活。”</p></p>

“这是我们的交易，”海伦·门齐哑笑两声：“带走奇物，完成我说的仪式——如果你仍认为有风险，可以把那奇物扔给一个你的仇人…”</p></p>

“这总可以，是不是？”</p></p>

罗兰眨眨眼，双臂下垂，右脚划了个弧线，落到左脚跟后。</p></p>

上身笔直，曲腿。</p></p>

这是仙德尔教她的淑女礼。</p></p>

“我学的怎么样，门齐女士。”</p></p>

海伦·门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沉默了几个呼吸，挤出笑容：“很好…你学的很好。”</p></p>

这话却让罗兰立刻耷拉下脸。</p></p>

“我只学了半个小时！万物之父！这怎么会‘很好’呢？看来你是骗子，门齐女士。”</p></p>

海伦·门齐完全没料到事情会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急转直下，她声音不禁高了几度：“等、等等——”</p></p>

“叔叔告诉我，不要我和骗子交谈，答应他们说的任何事。”</p></p>

气咻咻的‘小姐’拎起裙子就往外去：“再见，骗子女士。”</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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