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崔清卿本就事事不顺,憋着一股气,而这人好死不死来调戏她。行为举止一看就是个惯手,进了这包房嘴里更是满口荤话,
若是不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她还真不出这门。
崔清卿了当的掸了掸罗裳,心满意足地拉开了被她落了拴的厢门。
前脚崔清卿刚走,后一脚蹲在暗角中的墨书,就哧溜地进了那。
“啧啧啧!”
“太勇猛了!”
“太可怜了!”
墨书看了看凌乱的房间,又望了望地上惨不忍睹的男子,一顿唏嘘。
......
崔清卿原以为自己弄出了这么大的响动,会被酒家给扣下,可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
酒馆比先前她进来时,还更加萧瑟。原置放在门口的酒桌,连伶仃的酒客也没看见,只瞧见打翻的酒,和散落的铜板。
“这是丁字房的钱。”崔清卿停在了总是打错算盘的老掌柜面前,将身上所有的钱递了过去。
“够嘛?”
老掌柜不语,一味打着算盘。
“这个错了。”崔清卿盯着账面看了会,犹豫了下,还是指了出来。
老掌柜柜台里的脚,抖得更厉害了,“哎。”
拖着一段颤音。
崔清卿狐疑地瞧了老掌柜一眼,走到店门口时,便听见耳边的算盘声,错得更加离谱了。
他这账能算明白嘛?崔清卿暗暗私忖。
酒馆门口插着的贺红旗帜,正大刀阔斧地摆动着,风声烈烈。
旗旁,正侯着的雪衣男子,却一动不动,倾侧着墨发,似乎在听什么。
忽而,呼哧的旗声下,传来了崔清卿徐徐临近的脚步声。
赵琰掠起眼,等候已久的脸庞,顿时,被敲松了。
“世子!”
赵琰刚想去找崔清卿,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恭敬地叫唤。
他转身看见了隐在黑暗中,带着面具的侍卫,看来是有消息了。
崔清卿出来时,风恰停住了。下意识里,她被还有些余荡的红旗帜,吸引了目光。
可旗后的人,却已不在。
“查不到?!”酒馆拐角的幽闭小巷,空气立时嗖冷,“怎么可能!”
奉赵琰命查画中女子现行踪在哪的侍卫,心中一凛,忙扑通跪地。
“世子,息怒!”他低头抱拳道,“我们只查出,这画像中的女子,曾被人发卖至凉州为妓,一路沿上查去,却蓦然中断,什么都查不到。”
赵琰面色凝霜,狠抿着唇,“来历背景呢?”
侍卫摇头。
“你认为可能。”说完,他的月眸又冷了几分。
侍卫脸上的面具一震。
“最后的行踪,断在哪?”
“上京。”
“那便拿那画像,将这上京给我问遍!”赵琰神情肃穆,一字一顿道,“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街边乞儿,都给我问!”
那到底是谁,要抹掉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