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胡说什么?”
“总督大人,这信里写了什么?”大同总兵王朴疑惑地询问道。
洪承畴拍案而起,愤怒地说:“他说清亡国了诱敌之计,故意将杨国柱往城门方向引,若此时开门,清军便会乘机攻入。可为何当初杨国柱刚赶到时他不开门?他们里应外合,击败多尔衮绝非难事!”
王朴听完这个理由,也是火冒三丈。
他与杨国柱关系密切,自从跟随洪承畴以来,两人经常一同饮酒吃肉,因志趣相投,几乎情同手足。
这种借口,他根本无法接受。
“杨兄死得太冤枉了,总督,不如我们撤兵吧。”
洪承畴尚未开口,密云总兵唐通便站出来反对。
“荒谬至极!撤兵?别忘了,我们是奉皇命前来支援锦州的,你想撤就撤?”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一片寂静。
他们对祖大寿见死不救的行为深恶痛绝,认为其缺乏血性。
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因为锦州是山海关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整个北方的防线将形同虚设,任由建虏轻易侵入内地。
所以,他们绝不会轻率撤兵。
就在此时,斥候来报:
“诸位将军,建虏有动静了。他们正在集结大军,向我方靠近。”
“向我们而来?真是胆大包天啊,是多尔衮亲自率领吗?”洪承畴起身,语气中透着几分怒意问道。
“正是多尔衮亲自领军!”
“很好,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瞧瞧这些鞑靼人究竟有多厉害!”
松山城的居民寥寥无几,这座城本就荒凉。
每次清军经过此地,总会洗劫一番。
城中的资源与百姓早已被掳掠殆尽,因此这里成了无人问津的废墟。
然而,这片荒地却成了洪承畴占据的一处据点。
同时,它也切断了清军北上的唯一通道。
所有将士跨上战马,装备了火铳与火炮。
但因物资匮乏,朱慈烺改进的火铳尚未发放给这些人。
所以,他们的火铳仍不敢轻易使用,担心会炸膛。
远距离作战依赖于大炮。
近距离则靠小型火炮,像佛郎机那样的武器。
再近一些,便是肉搏阶段。
“大炮部署好了吗?”
“火铳准备妥当了吗?”
“弓箭手隐蔽起来,骑兵藏到那边山谷中,听候号令。”
各路总兵开始调度部下,洪承畴在一旁静观,未发一言。
他是统帅,此刻最需冷静的是他。
这些将领皆久经沙场,清楚如何作战,就让他们放手施展吧。
正当所有人等待多尔衮发起进攻时,忽然,斥候急报,清军停止前进。
“停下啦?”洪承畴满腹疑窦,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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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率领的全军,在离松山不远处驻扎下来。
“贝勒爷,为何要停在这里呢?”
有人靠近多尔衮,不解地询问。
“现在攻打松山有何意义?这儿什么也没有,只会白白损失我军将士性命,即便攻破了,前面还有固若金汤的锦州。”
多尔衮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那怎么办呢?”
“我们的补给不足,向皇上申请也需要时间,好像很久没回京城了。”
“您的意思是……”
“没错,咱们去京城看看吧。”
锦州虽是战略要塞,可挡不住清军直取京城。
或许要绕点弯路,但对于精通骑射的清军而言,那根本算不上难题。
多尔衮权衡利弊后,意识到进攻松山的成本过高,而袭击京畿地区则更为划算,便迅速调整了计划。
“出发,改道,瞧瞧那个大明皇帝在忙些什么。”
于是,他们掉转方向,朝京城进发。
洪承畴却按兵不动,他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多尔衮释放出即将攻打京城的消息,他依然犹豫不前。
谁也无法确定这是否又是多尔衮的声东击西之计,两人已有过两次交锋,深知对方的狡猾。
夜不收一直密切留意着他们的行踪,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当多尔衮的大军逐渐逼近京城时,洪承畴的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
若此时撤退,万一多尔衮率军反击,该如何应对?
思虑再三,他决定留在原地。
……
京城悄然发生变化。
半月前,繁荣仅限于内城。
如今,外城也开始焕发生机。
过去的商贸活动集中在内城,现在也向外城扩展。
这显然是太子朱慈烺推动的结果,作为大明的中心,这样的都市怎能只有一处繁华?
可惜,城外的难民尚未积累足够财富,否则这些商机或许早已延伸出去。
朱慈烺欲北上,却被阻拦。
而且,某种迹象表明,有人有意引导朱慈烺更多地参与国家大事。
比如,让他审阅奏疏,与他一同商讨政策。
内城带动外城发展的理念正是出自朱慈烺之手。
商税已全面推行,反对者甚众。
最突出的例子便是楚王,自从张琦朝率五千人教训了他之后,他便收敛许多。
如今龟缩于城中,静候张琦朝攻破其防线。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慈烺将目光投向国子监。
因为他的系统任务还未完成。
范复粹、张四处及两位尚书已被处决。
还有谁能逃脱?
朱慈烺与司马图秘密调查了半个多月,发现未被捕获的人确实罪不至死。
然而,他们都受到了相应的惩处,有的被削减俸禄,有的则被禁升数年。
这些惩罚都算比较严重了,但在系统给出的信息里,只是要求整顿朝廷,惩治亡国,并未提及具体的惩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