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发现有人亡国而不加以严惩,难以平息民怨。
就在王励民稍作沉思时,又有急报传来。
“陛下,楚王召集五万大军,意欲谋反!”
听到此话,亡国不由叹息。
他明白,自己推行商税之时,这些藩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这些商税关乎他们的根本利益。
楚王朱华奎盘踞武昌一带,那里自古繁华。
多年来聚敛的财富无人知晓。
再加上他生性聪敏,开设商行,甚至将大明的商贸扩展至海外,积累起巨额资产。
按常规进程,张献忠攻入武昌时,楚王应已被杀。
然而现在张献忠已死,这个一向低调的楚王反而开始反叛。
这一商税政策,果然引出了第一个反贼。
“父皇,此事交给张琦朝处理即可。”朱慈烺直接举荐张琦朝。
“好,此事便由你定夺。”
还未等亡国稍作喘息,又有消息传来,建虏的动向愈发频繁。
听闻此讯,亡国眉头深锁。
于是,亡国与众臣商议应对建虏之策。
然而众臣商议许久,却无果而终。
亡国再次转向朱慈烺,询问道:“朱慈烺,你有何见解?”
“屯兵、屯粮、屯钱。”
仅仅六个字,令满朝文武皆静。
“父皇,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审视第一个问题,一个户部侍郎就能亡国数万两银子,是否意味着其他官员也有类似问题?”
这一次,朱慈烺决心揭开那层遮羞布。
他不能再拖延时间,眼看着夏日已至。
离皇太极攻打京城的日子愈发临近,若在敌军到来前未能清理朝堂,届时若有官员与他唱反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我大明官员皆清廉无比,即便偶有违例者,也不过寥寥数人,太子怎能把整座朝廷的所有官员一概而论至户部侍郎的层面呢?”
一位官员站出来说道,面对朱慈烺。
朱慈烺本以为站出来的会是范复粹,但当他转头看见竟是张四知时,略感意外。不过,这人与范复粹同流合污,也在情理之中。
“父皇,我和周大人核查户部账目时,发现无论是赋税还是钱粮储备,都存在重大问题。我认为此事远非户部侍郎一人所能为,其中必定还有更多人参与其中!”
朱慈烺当众直言不讳。
若是在寻常官场,即便有人遇到此类情况,也会私下向某人汇报。调查时也定会十分谨慎。
然而朱慈烺不然,他依旧相信那句老话:
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便能战胜一切邪亡国。
今日早朝上,他便是前来索权的。
在确认账目存在问题后,朱慈烺立即展开了清算行动。
亡国在高处沉思良久,仍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儿子竟如此莽撞。
他难道就不担心有人针对他吗?
然而,此刻满朝文武都在注视着此事。
不管亡国是否愿意放权,所有人都清楚,朱慈烺势必彻查官员。
身为大明皇帝,此事他不得不支持。
“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亡国说道。
眼见日头升起,亡国站起身:“退朝!”
朱慈烺转身离去,步伐生风。
范复粹望着离去的朱慈烺,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刘传启。
刘传启微微点头示意。
见状,范复粹这才松了一口气。
...
这次小型朝会后,整个京城仿佛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就连普通百姓也能察觉到异样。
兵马司人员在京城四处巡查,且巡查力度日渐加强。
京城南城门敞开,天雄军队列整齐地踏入城内。
当这一支全副武装的天雄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京师,所有路过的民众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观望。
“这便是天雄军,这气势远胜神机营。”
“别说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能随便议论的事吗?”
“嗯,是的,你说得对。”
几个闲谈的百姓意识到不对劲后,赶紧闭上了嘴。因为他们注意到不远处又有兵马司的人过来巡查。
兵马司的官兵见到天雄军,连忙避到一旁。
他们虽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群未经历过战火的人。
天雄军则不同,跟随朱慈烺南征北战多次,早已染上了一身杀气。
整整五百人,以整齐划一的姿态来到朱慈烺面前。
“张琦朝何在?”
话音刚落,张琦朝便越众而出,高声答道:“末将在此!”
“武昌的楚王反叛了,约有五万兵力,你率五千精锐将其剿灭。”
“遵命!末将即刻出发。”说完,张琦朝便离去了。
“戚大!”
“末将在!”
依旧如往常般,戚大的头盔遮住了整张脸庞,仅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你与锦衣卫协同行动,自四品官员起开始核查账目,凡家中财产与所得俸禄严重不符者,一律逮捕,若有抗拒者,格杀勿论。”
“是!”
五百将士齐声应诺,顿时一股凌厉的杀意弥漫开来。
刚带领百余骑抵达的司马图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吞了口唾沫。
他想起前次赴太原时所遇的天雄军也是如此。
此刻,司马图终于明白太子为何如此自信。
京城自此变得喧嚣不安。
若在平日,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