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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离开,从不是纪宁的风格。他更喜欢用真相来剥去虚伪的画皮:
“今夜狮子楼星垂阁,和野男人的合卺酒,好喝吗?”
大善人的嘴如同摸了蜜一般:
“你这荡妇,怎么不干脆顺了你奸夫的意,和他圆房算了。还大老远跑回来,难不成只为了在我面前抖一抖威风,然后抽我两嘴巴子?
江芷蘅,你这脑子,有些不够用啊!都已经开始以色侍人了,怎么还是‘两边的夫君’全都伺候不明白呢!?”
人长了一张嘴,该骂就得骂。
原身念着江家恩义,大善人可不会惯着对方。
果然,又一巴掌,加上纪宁前所未有的刻薄话语,让江芷蘅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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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出格的夜宴被丈夫抓包,甚至还被丈夫无情点出,这让“一贯对自己手腕自信满满、觉得不会出任何纰漏”的江芷蘅,当场方寸大乱。
尤其是纪宁戳破她伪装时,那种犀利的措辞,就仿佛带着一把名叫“负罪感”的匕首,狠狠扎在了她心坎上。
“野男人”,“荡妇”,“以色侍人”,“两边的夫君”……
就算自己这次真的有些没控制好分寸,但也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
她不明白,以自己丈夫那种温柔的性格,按理说就算真被他看到什么,也不该直接撕破脸的。
今晚处处透露着古怪,让江芷蘅没来由地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泪光闪闪的眼中,暴戾恣睢之色稍有褪去,恢复了几分清澈……但随即,又被愤怒和狰狞所淹没!
“好啊!你跟踪我!?
纪宁,你这是长本事了啊!”
一贯要强的她明白,输人不助阵。如果这时候跟纪宁服软,近几年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地位,就真会垮下去了。
因此,江芷蘅心底虽然泛起了几分愧疚和畏惧,整个人反而显得越发狂暴了起来:
“我们那只是逢场作戏!酒桌上的逢场作戏你懂么!?
况且……我又没有让他得逞!我们清清白白,你凶什么凶!?”
……
无论走多少个世界,无论听多少次这种逆天言论,纪宁都会为如此扭曲的三观雷得外焦里嫩。
以他刚才在星垂阁里闻到的那种“胭脂水粉的淡香、混杂着其他难以言说的气息”,她这所谓的“没让他得逞”,怕是距离真正的同房,也就差几毫米了吧?
纪宁笑得满眼嘲讽:
“是啊,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是清清白白!
这次是‘只差一步’的清清白白;下次应该就是‘喝过避子汤’的清清白白;明年就该‘孩子都叫你爹了,你还想咋样’的清清白白了!反正咱依次递进,主打一个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清白到底呗!
你这女陶朱真不错,有重新定义‘清清白白’之大才!回头我和书铺那边联系一下,帮你把这‘旧词新说’刊发一下,也让世人欣赏一下你江会首的厚颜无耻!”
伪人女主总喜欢用面子要挟苦主。可纪大善人不要脸,自然无懈可击:
“人家沦落勾栏的风尘女子,好歹还占个坦然。你这玩意儿,真就连窑姐儿都不如了!
嫌我对你太凶是吧?今天我还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的凶!”
说罢,纪宁狠狠一脚踹在江芷蘅心窝。
痛叫声中,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江芷蘅,直接凌空飞起,被踢得倒飞至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