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空间的警报声愈发刺耳,红光将岑雾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傲慢」镜像悬浮在半空,黑色皮衣下渗出幽蓝数据流,钢笔尖划出的胜率表显示她的存活概率已跌至17%。“还能撑多久?修复师小姐。”镜像的声音混着金属刮擦声,“第三轮赌局,该让你见见另一个‘自己’了。”
岑雾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烧感,蝴蝶骨纹身泛起诡异荧光。赌桌轰然炸裂,无数镜面碎片冲天而起,在空中拼合成巨型立方体囚笼。她踉跄着扶住镜面墙壁,却发现倒影中的自己正以扭曲的姿势爬行,指甲缝里渗出黑色黏液。“这是你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镜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个不敢面对真相的懦弱灵魂。”
当啷一声,金属撞击声从立方体角落传来。岑雾循声望去,瞳孔骤缩——阴影中蜷缩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白色病号服沾满血污,头发凌乱遮住半张脸,正机械地重复着:“我们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对方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与她12岁手术同意书相同的编号“001”。
“认识一下,你的‘懦弱’镜像。”「傲慢」镜像打了个响指,立方体地面裂开缝隙,涌出的黑色雾气化作锁链缠住岑雾脚踝,“它口袋里的东西,或许能解开你记忆的封印。但要小心——”镜像的嘴角勾起残忍弧度,“触碰它的瞬间,你将重新经历被系统篡改记忆的每一秒。”
冷汗浸透岑雾后背,她强迫自己走向蜷缩的身影。每靠近一步,脑海中就闪过破碎画面:母亲实验室的蓝光、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器械、还有某个雨夜,自己在后巷呕吐出带着芯片的蝴蝶。当她蹲下身时,「懦弱」镜像突然抬头,空洞的瞳孔里映出无数个重复的自己,口袋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正是12岁手术同意书的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