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景舟陪他去过一次之后,送到宋家的帖子便多了起来。
云非晚知道了这件事情,特意交代:他想去便去,若不想去,不去也没关系。
宋宴清说想去见见世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云非晚替他挑了几家。
云非晚挑了许家,萧家,还有另外两家,并且跟他说了这几家的情况,还有自己选择这几家的理由。宋宴清很聪慧,云非晚一说便明白过来。
看着宋宴清上道,一切都往想象中好的方向发展,云非晚心中宽慰。
开始准备为宋宴清请封世子的事。
这一日,云非晚把早早准备好的请封书,按照流程,交到了吏部一位官员田大人手中。
田大人是从前太傅的学生。这种举手之劳,没有不帮的理。
之后,云非晚便依约去了银杏茶楼,和许凝之喝茶。
如她所想,许凝之见着她,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她数落了个遍。
“怎么就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种事?
“通奸也就算了,换子那么大的事,你都毫无察觉。
“可怜了宴清那孩子,昨日我特地见了他,多好的孩子,若从小,便养在你膝下。该多有出息,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年,又受了那么多苦……”
许凝之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见云非晚看着她默默不语,恨铁不成钢的又骂了几句,才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不说你了。
“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你是最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的人。
“出了这种事,你心里比谁都难受,我知道。
“这件事,就怪那个贱男人,谁能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枕边人要害你,哪里防得住,而且他演得平时对你那么好。
“所幸你发现了,若不然,以他的心性,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给他们母子俩腾位置。”
云非晚替她倒茶:“是啊,所幸现在一切都好。”
许凝之翻了个白眼:“哪里好了,差点我家梨儿就要嫁到你府上去了。”
云非晚看她噌怪一眼,脸上露出笑意,双手端过茶杯,“是,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我们的许大小姐,不生气啦。”
许凝之见她这模样,又叹一气,握住云非晚的手:
“一开始发现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特别难过!还得自己忍受着,怕打草惊蛇谁也不能说,哪怕见着孩子也不敢认。”
云非晚微微一愣,然后对她展颜一笑:
“反正都过去了。
“怪我,怪我太信任他,怪我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嫂没有防备,怪我没有料到,人心可以如此险恶。是我,太蠢了。”
“不不不,哪里能怪你。我们该怪坏人,该怪那两个做错事的人。
“小偷偷了钱财,不去怪小偷,反而怪那人有钱。土匪杀了人,不去怪土匪杀人越货,反而怪人不应该出门。不应该是这样的。
“又不是说显摆了有钱,引了小偷来偷,也不是说知道这条路有土匪,还要往那里走。他当初对你那么好,而且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谁不羡慕你嫁了个好夫婿,你那个大嫂,更是从来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院中,也从不出幺蛾子。
“你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飞来横祸,如何该怪自己。
“晚儿,真正有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云非晚眼眶湿润,顿了好一会,才对着许凝之点了点头。
二人相视一笑,云非晚心中的雾霾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