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广场上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沈默轩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的像章擦得锃亮。他站在领奖台上,听着王书记用洪亮的声音宣读表彰决定,目光扫过台下人群——赵铁柱站在后排,手里攥着顶草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红星生产队在粮食生产中表现突出,特发‘粮食标兵队’锦旗!”王书记将锦旗递给沈默轩时,特意压低声音,“这是县革委会特批的,好好干。”锦旗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沈默轩注意到边缘绣着的麦穗图案,与空间石壁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心中不禁一动。
颁奖仪式结束后,各队队长围上来取经。沈默轩早有准备,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油印的“双层施肥法”手册:“关键在腐殖土的发酵,”他指着手册上的配图,那是虎娃熬夜绘制的假流程图,“需要混合野草、牛粪和后山的泉水。”他特意将“灵泉”说成“泉水”,目光与赵铁柱相撞时,对方迅速移开视线。
当晚,沈家地窖里点起两盏煤油灯。虎娃捧着空间古籍,眉头紧锁:“沈叔,这页的符文和锦旗上的麦穗很像。”他指着石壁上的图腾,线条与锦旗上的刺绣几乎一致。沈默轩凑近细看,心中掀起波澜——难道这面锦旗是某种传承的暗示?他决定暂时不告诉虎娃,只说:“先记下来,以后会有用。”
三天后,邻县的参观团进驻公社。沈默轩带着他们参观试验田,特意选择了去年用过黑土的地块,如今这里种着普通小麦,长势却依然旺盛。参观团里的农技员蹲下查看根系,沈默轩趁机说:“我们改良了轮作方式,今年种豆科植物固氮。”他踩在埋着黑土的地方,鞋底沾了点泥土——那是混合了普通土的黑土,肥力已消耗殆尽。
参观团离开后,沈默诚带回一个消息:“赵铁柱去了县科委,手里拿着咱们的麦苗样本。”沈默轩正在调配灵泉稀释液,闻言手抖了一下,液体溅在抗虫松木桌上,立刻被木纹吸收。“让明珠盯着他母亲的病情,”沈默轩擦着手,“另外,准备些灵泉草药,明天我去县科委‘汇报工作’。”
县科委的办公室里,李技术员正在显微镜前观察麦苗切片。沈默轩敲门进入,递上一个木盒:“李技术员,这是我们新制的艾草香囊,防蚊虫效果很好。”盒子里垫着灵泉浸泡过的纱布,香气能干扰嗅觉记忆。李技术员接过,眼神闪烁:“沈厂长来得正好,我们发现你家麦苗的细胞壁结构异常。”
沈默轩早有准备,从公文包取出省农科院的介绍信:“这正是我要汇报的,”信上盖着鲜红的公章,“省院在我们这里搞秘密育种,要求绝对保密。”他压低声音,“听说跟卫星上天有关,是政治任务。”李技术员的脸色瞬间严肃,将切片推到一边:“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普通麦苗哪有这种结构。”
从科委出来,沈默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知道,这次虽然糊弄过去了,但赵铁柱不会就此罢手。路过县医院时,他顺道去看虎娃母亲,正听见护士抱怨:“赵铁柱怎么还不来缴费?”沈默轩立刻掏出钱包:“我来付,虎娃这孩子懂事,不能让他担心。”
回到家,虎娃正在地下室研究古籍。少年的手指划过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抬头:“沈叔,这里提到‘灵泉养土,土生万物’,是不是说黑土可以用灵泉无限再生?”沈默轩心中一惊,这正是他最近在研究的课题,没想到虎娃悟性如此之高。“没错,”他点头,“但再生需要时间,而且不能被外人发现。”
深夜,沈默轩独自进入空间。灵泉水位已经恢复到一半,黑土区新翻的泥土散发着湿润的气息。他按照古籍记载,将灵泉均匀洒在回收的黑土上,默念符文。玉佩突然发烫,眼前浮现出古代农官祭祀的场景——原来所谓“再生”,需要配合特定的仪式。他依样画葫芦,双手结印,黑土竟缓缓泛起光泽,肥力肉眼可见地恢复。
与此同时,赵铁柱坐在自家炕上,盯着沈默轩送的灵泉蜜。母亲的哮喘已经好转,他却睡不着——白天在科委看到的介绍信,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摩挲着沈默轩给的药包,“可那些异常的数据,还有后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