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木器换粮(1 / 2)

腊月初二,西北风卷着碎雪灌进西厢房的木格窗,沈默诚握着刨子的手冻得通红,新打的梨木锄头把在煤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他用空间里的野松木刨的第三件农具,木纹里隐约可见麦穗状的金斑,比普通松木硬上三分,却又带着奇异的韧性。

“哥,这木头比公社仓库的椴木还好。”沈默轩蹲在地上,摸着刚打好的犁铧,铁刃上凝着层薄霜——这是用空间里的磁石矿砂淬的火,锋利得能划破冻土。

沈默诚擦了把额角的汗,刨花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老陈说明晚在土地庙交易,让带两把锄头、三柄镰刀。”他压低声音,“可赵铁柱那小子最近总在村口晃悠,看见我进山就跟着,昨儿还把咱新打的木锹抢去‘检查’。”

沈秀兰端着灵泉煮的红薯粥进来,碗沿结着薄冰:“放心,我在木柄里塞了片槐叶——赵铁柱闻见就咳嗽,他娘的还以为咱后山有‘瘴气’。”她指着墙角的竹筐,里面码着五匹新纺的土布,“这匹青布给老陈当‘封口费’,他要是敢泄露,就断了他的‘野鸡蛋’供应。”

沈默轩点头,忽然听见东厢房传来三姑的咳嗽声。自从用灵泉水泡过桑树皮当茶饮,三姑的痨病好了大半,此刻正借着油灯给巧儿补棉袄,针脚细密得能穿针引线:“诚子,把松木屑收起来,明早我拌上麸子喂鸡,比集体的饲料还顶饿。”

夜深人静时,沈默诚背着竹篓出门,篓底垫着半筐玉米芯,农具藏在夹层里。后山的土地庙离村三里,庙前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出诡异的影子,树洞里传来三声猫头鹰叫——这是老陈的暗号。

“沈大哥,来了?”老陈的独眼在阴影里发亮,手里的旱烟袋明灭不定,“县供销社的王主任放话了,只要你家的农具能砍动冻土层,一斤木材换三两粮票,比黑市高一倍。”

沈默诚掀开竹篓,露出油光水滑的锄头把:“老陈叔,这是后山岩缝里长的‘铁松木’,十年才长碗口粗,您看这纹路——”他故意用镰刀在木柄上划了道,露出下面的金斑,“砍石头都不带崩口的。”

老陈倒吸一口凉气,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我的娘嘞,这要是让公社知道,还不得当成‘资本主义奇珍’收走?”他迅速掏出布票和粮票,“五把锄头,十柄镰刀,换二十斤粮票、三尺工业票,还有——”他神秘兮兮地递过个小纸包,“县医院的退烧片,给你家小妹备着。”

交易刚结束,西北坡传来踩雪声。沈默诚心头一紧,立刻将农具塞进树洞,抓起把松针撒在路口——这是沈默轩教的,灵泉泡过的松针能让追踪者打喷嚏。果然,赵铁柱的咒骂声传来:“他娘的,谁撒的迷魂药?”

回到家,沈默轩正在地窖里清点粮票,煤油灯映得他脸色发青:“哥,老陈说县木材厂在招临时工,要会使刨子的好手,你把这柄‘铁松木’斧子带上,就说在后山拾的。”他摸着斧柄上的天然纹路,“记住,只说能砍硬木,别提金斑。”

三日后,沈默诚揣着斧子走进县木材厂,木屑味扑面而来。厂长王建国正在训斥木工:“一群饭桶,冻土层刨不动,春播就要耽误!”看见沈默诚手里的斧子,眼睛登时亮了:“试试这根槐木!”

斧子落下,槐木应声而断,刃口竟毫无缺口。王建国抢过斧子,发现木纹里的金斑:“好小子,从哪儿弄的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