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疑问充斥着大脑,但丝丝缕缕间仿佛只等一条关键的线索串联成一条线。
陆时铭走到她跟前:“祖父在江州把我找到,而我的真实身份应该与陆砚舟的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祖父的心结,是儿子的死和他这个身份不明的孙子吗。
锦瑟看着他,突然问道:“陆砚舟死在江州何处?”
陆时铭之前只知道陆砚舟死在江州,但具体是在江州哪里,并没有关心。
想起父亲给祖父的书信上曾多次提到过同一个地方,只是地名有些记不住了。
陆时铭的心莫名紧张了一瞬道。
“走,我们去祖父的书房看看。”
穿过书房的正厅,打开侧室上了锁的大箱子。
两人翻开一沓陈旧的书信细细阅览后。
陆时铭眸光一亮,眉头紧蹙。
“我父亲巡察江州最后死的地方,叫上元县。”
又是上元县!
锦瑟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长公主将免死金牌给她时,也是让她去上元县查明当年先皇突发恶疾之事。
而上元县所处的江州,正是当年皇上作为藩王时主事的封地。
若陆时铭在江州被找到,那当年皇上作为藩王时会不会就已经知道了先皇尚留有一丝血脉在世....
锦瑟急忙问道:“陆大人是因何亡故?”
“具体原因并未说明。只知当时江州多县爆发洪灾,父亲虽是巡察官员,但还是极力疏散百姓,组织抗洪。”
他仔细看着书信上的记载,微微低下头叹息了一声。
“许是洪水太过汹涌,父亲最终被洪水淹没,只在下游打捞到他的尸体。不过,在下游何处也未说明。”
当时的卫国公府如日中天,老卫国公便想趁机扶持儿子入主都察院,暗中帮皇上招揽群臣,坐稳朝堂。
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比封赏来得更快的是儿子的死讯。
陆时铭回想起小时候,祖父母每次谈起这件事时都忍不住落泪,两人悲痛的情绪溢于言表。
许是因为太过悲伤,祖父似乎并未深究这些细节。
他语气沉重道:“我听周叔说,当讣告传回京城时,祖父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直到后来他把我从江州带回京城,脸上才时常有了些笑容。”
“祖父与祖母膝下就我父亲一个嫡子,我父亲的性情又像极了祖父,因此从小备受宠爱,寄予厚望。”
“陆成轩的父亲是庶子出身,一直不受重视。”
“我父亲死后,祖父便也没怎么管二叔,二叔仕途不顺多少也生了怨气,后来郁郁而终。”
老卫国公一连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多少也郁结了许多情绪。
后来身体也就不大好了,闭在府中不理朝事,直到先皇驾崩。
锦瑟继续问道:“你说江州多县爆发洪灾,其中是不是也有上元县?”
陆时铭立即埋着头,在一堆纸张中翻找查阅。
“你猜得没错。”
“上元县是洪灾淹没的重灾县。”
锦瑟清冷的眼神望向他手上的信纸。
“十几年前的事情,要想查清楚。”
“恐怕最好亲自去上元县看看?”
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陆时铭道:“父亲之死,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或许上元县,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