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低头记账,赵铁柱却突然伸手,抓住一只空间母鸡的翅膀——羽毛下的金属光泽一闪而过。沈默轩心跳加速,却见沈秀兰立刻扑上去:“叔,这鸡脾气烈,上个月啄伤过张老汉!”她故意让鸡挣扎,溅起的松针和槐叶碎迷住对方眼睛,“您看这鸡爪子,比普通鸡多根脚趾,后山的野鸡种都这样。”
赵铁柱揉着眼睛,看见鸡爪上多出的脚趾——那是沈默轩用槐树皮临时粘上去的。他骂骂咧咧地放手,没注意到母鸡收翅时,尾羽根部闪过的金斑,与玉佩纹路完全一致。
深夜,老陈的驴车悄悄停在供销社后院,车斗里的化肥袋夹层中,藏着沈家的十枚空间鸡蛋。“沈小哥,”老陈点着旱烟,独眼在月光下发亮,“刘大厨把您的蛋摆上外宾席,说蛋黄像金子,蛋白像水晶,县革委会要发‘副业先进’锦旗呢。”
沈默轩递过个陶罐,里面是灵泉泡的杨梅酒:“老陈叔,这酒给您压惊,下次送蛋,咱用公社的饲料袋装,袋口缝上麦穗纹,赵铁柱看见是集体物资,不敢查。”他望向县城方向,“王主任要的‘野鸡种证明’,我让明珠在学校画了张图,说后山有‘七彩野鸡’,孩子们传得比广播还快。”
次月初一,沈家鸡窝迎来首批“参观团”,邻村的妇女主任们挎着竹篮前来“学习经验”。沈秀兰带着她们看石槽里的野粮,指着墙角的陶罐:“姐妹们,咱这鸡喝的是岩缝水,我爹当年在山上挖的泉眼,水甜着呢。”她掀开陶罐,灵泉水的草木香混着槐叶味扑面而来,“不信你们尝尝?”
妇女主任们纷纷摇头,却记住了“岩缝泉水”的说法。当她们离开时,每个竹篮里都装着沈家送的“野鸡种鸡蛋”——普通鸡蛋用槐树汁染了斑点,底部却悄悄印着极小的麦穗纹。
冬至前夜,沈默轩在空间里发现首批双黄蛋,蛋壳薄如蝉翼,蛋黄却凝而不散,在灵泉水中能浮起三寸。他忽然想起《农正秘典》的批注:“双黄现,地脉开”,低头看见玉佩的麦穗纹竟在蛋壳上投下光影,与空间黑土的纹路完全重合。
“小轩,”沈默诚的声音从入口传来,“赵铁柱今晚在公社喝醉酒,说要查咱的‘资产阶级鸡窝’,我把他婆娘请来唠嗑了。”他手里拎着两斤空间猪肉,“刚从林场换的,给铁柱婆娘包饺子,堵住她的嘴。”
沈秀兰正在给空间母鸡修剪尾羽,金斑羽毛落在草垛里,像撒了把碎金:“哥,把猪肉送给赵铁柱的娘,她逢人就夸咱沈家孝顺,比赵铁柱的监管员牌子管用。”她忽然轻笑,“刚才看见铁柱婆娘数鸡,把空间母鸡当成了她送的那只,还拍着胸脯说‘我盯着呢’。”
更深露重时,沈默轩独自坐在鸡窝旁,听着空间母鸡均匀的呼吸声。木牌上的麦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与玉佩遥相呼应。他知道,所谓集体名义,从来不是枷锁,而是最坚固的伪装——当沈家的副业成为集体的骄傲,当空间的馈赠变成公社的“先进成果”,秘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悄然生长。
赵铁柱的脚步声在远处消失,带着醉意的咒骂飘来:“他娘的沈家,鸡窝比老子的炕还干净……”沈默轩笑了,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路在掌心发烫,像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智慧:最深的藏,是让秘密在集体的土壤里扎根,让每一颗果实,都带着时代的印记,却又暗藏属于自己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