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冯城冷笑。
“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像个国子监祭酒,倒像个醉酒的穷苦书生。”冯城笑道。
“衍公说笑了,这不是急着来见您。”刘文渊一个文弱书生,没胆子跟冯城说道理,只能一味示弱。
“见我?刘文渊,你这样品阶的小官,没有资格来见本公。”冯城把冯晓放下,冷声说道。
“衍公言重了。”刘文渊已经是满脑门子冷汗了。
“说说吧,一个小小的天府学堂,居然有胆子扣下学子,怎么,你是把这里打造成刑部的诏狱了吗?”冯城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刘文渊装模作样道。
“冯大,去把天府学堂那个老学究喊来。”冯城吩咐道。
“是。”冯大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外。
刘文渊安静的等着。
须臾,冯大提着那个老学究走了进来。
“我想问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冯城就这一句想问的。
可是就这一句,就吓得刘文渊几乎瘫坐到地上。
因为刘文渊心里很清楚,这老学究胆子很小。莫说衍公亲至,就是冯觉这样问他,他也没法藏住。
老学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衍公明鉴,这天府学堂本就是这般规定的。学子必须通过考试才能离开学堂。”刘文渊硬着头皮说道。
“哦?规矩?”冯城冷眼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国子监何时有资格定下规矩了?你比刑部还要大是吗?你是想做李云山的顶头上司了是吗?”冯城冷声问道。
“不敢不敢。”刘文渊心下一惊,连忙摆手。
他心中揣测,衍公乃是武将,为何会有这般缜密的心思?从他踏入大讲堂第一步开始,每句话都在压着他说。
他入仕比较晚,那时冯城已经待在宇安城,不再带兵打仗。所以刘文渊不知道冯城最初的时候是一位智将。
如今冯城踏入大宗师巅峰境界,能够以力压人,根本不屑用计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莽夫的错觉。
只是他刘文渊既然站队太子一党,那就该提早了解如冯城和刘硕这样的老人。
“刘文渊,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两个不敢,是不敢欺负我闺女还是说不敢做李云山的顶头上司?”冯城步步紧逼,没有一个字不往刘文渊心口上扎。
刘文渊不通武道,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能扛得住冯城一个大宗师巅峰的气势压迫。
他本想着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来化解这场祸患,可惜冯城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乾国皇帝姓赵。”冯城冷笑着说道。
“明白,明白。”刘文渊此时有些口不择言了。
“正好,我家里那位夫人也姓赵。”冯城却不理他也胡言乱语些什么,继续说着。
“你一个三品国子监祭酒,我实在想不出你是因为什么敢扣下一位郡主的。你得知道,我家冯晓可是陛下亲封的琉璃郡主。”冯城继续说道。
“属下知错。”刘文渊顶不住了,直接跪伏下去。
“呵呵,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似你这等废物一般的东西,也敢做倒反天罡的事?亏你还读过几年圣贤书,你可识得长幼尊卑这几个字该如何写吗?”冯城冷声说道。
刘文渊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他也没话可说,只好沉默不语。
太子安排这样的话事儿本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冯觉。
可是谁能想到,冯家对这位琉璃郡主冯晓似乎更加看重。居然让衍公冯城亲自前来。
“夫子,如此这般,我可以回家参加我哥哥的婚礼了吗?”冯晓在冯城身旁轻声问道。
“可以可以。郡主请自便。”刘文渊听到这话,终于是有种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觉。连忙回应。
“刘文渊,本公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一个文弱书生,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儿即可。若是对我国公府用什么心机手段,本公不介意给乾国换一个国子监!”冯城冷冷的说道。
“国公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刘文渊此时像极了一条没有主人做主的瘸腿老狗,卑微恭敬的很。
“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晓晓先走了。对了,这次喊你过来的并非本公。”冯城拉着冯晓行至门口,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刘文渊心下一惊。
这居然还不算正戏吗?
随后,他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