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后第三场暴雨,药房檐角的铜铃碎在子夜。叶蓁赤脚去拾残片时,何苏叶的白大褂下摆突然卷着药香扑来。他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像在把脉,拇指正压着内关穴——那是《针灸甲乙经》里治心悸的穴位。
\"别动。\"他呼吸带着安神汤的酸枣仁味,另一只手却将铜铃残片攥出血痕。叶蓁看着他白大褂渗出的暗红,突然想起供案上那罐泡着陈皮糖的福尔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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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煎药时,叶蓁故意将附子与半夏同煮。何苏叶夺过药匙的瞬间,十八反的剧毒在砂锅里翻出诡谲的泡沫。他眼底腾起的怒意比药烟更灼人:\"胡闹!\"
\"不及何医生以身为皿。\"她掀开他总扣到顶的衬衫领,锁骨处陈旧的灸痕拼成模糊的\"叶\"字。何苏叶倒退撞翻晾晒的决明子,金黄花粒粘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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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深夜,急诊送来误服水银的孩子。何苏叶握手术刀的手在无影灯下晃出虚影,他满头冷汗,手术结束时,叶蓁突然握住他渗血的手腕。他甩开的力度撞翻了器械台,却在瞥见她被划破的指尖时,失控地含住伤口。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里,他抵着她汗湿的额头呢喃:\"当年火场...我该接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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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祭药王那日,叶蓁在供香里掺了曼陀罗。何苏叶叩拜时突然踉跄,她扶住他发烫的手背,指腹触到檀木珠串下凹凸的疤痕——竟是针灸小人发髻的位置。供烛爆出并蒂灯花时,他忽然咬破舌尖,血腥气混着沉香屑喷在她颈侧:\"当年你送我的糖...化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