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渊怒气冲冲地摆驾去了揽月轩。
这个宫殿当初还是他特意为那位娇贵的远阳侯府嫡女选的。
人迹罕至,够远够偏。
所以独孤渊即使想过去,也要走上好长一段时间。
在去揽月轩的路上,独孤渊坐在御辇上,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那夜的那个小宫女,会是在揽月轩里当值的吗?
“小付子,揽月轩的宫女你都排查过吗?有没有发现身带异香的宫女?”
付公公忙回禀道:“皇上,老奴都查过了,并没有啊。”
“当时远阳侯嫡女还被太后叫去了小佛堂思过,她身边跟着的春梅姑娘老奴之前也是见过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独孤渊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难道那天夜里来的,真的是九天之上的仙子吗?
她看到了我的失意,所以故意下凡来安慰我?
不对。
独孤渊摇了摇头。
那晚的龙袍上,很清晰地沾染上了血迹。
独孤渊已经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下来,放在寝宫的宝箱里细心珍藏。
那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在黑暗中给过他希望的救赎。
她的存在,证明了自己并非对天下所有女子都没兴趣的。
正如现在,一想起那晚的情景,独孤渊的渴望再一次燃烧了。
“皇上!”
在独孤渊快要到揽月轩时,太后身边的孙公公小跑着追了上来,打断了他的遐想。
“启禀皇上,远阳侯进宫了,说是有要事要向您回禀!”
此时远阳侯正跪在慈宁宫的大殿上,心里是说不出的后悔。
他在侯府也听说了阮清棠第一夜没有被皇上临幸的事了。
更要命的是,就连太后都出面罚了阮清棠。
现在人人都在传,他们远阳侯府已经失了圣心了。
虽然阮清芸在睿亲王府的后院里是他最后的底牌,可毕竟现在皇位上坐着的依旧是独孤渊啊。
远阳侯和夫人在府里彻夜分析,一致认为一定是皇上发现什么了,所以才不肯碰阮清棠的。
毕竟皇上自己长得英俊不凡,怎么可能看得上粗鄙黑瘦的阮清棠呢?
他们当初急着用阮清棠给阮清芸打掩护,完全忘了阮清棠也是侯府中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阮清棠自己惹怒了皇上太后获了罪,难道远阳侯府就能独善其身了吗?
不过事情也有转圜的机会。
只要他们远阳侯府明确表示,这个亲生女儿阮清棠是外面长大的,从小不在他们膝下。
她长成了如今这副怪异模样,那也和侯府没有关系。
大不了,他可以当场写下断亲书,把阮清棠逐出侯府,送到尼姑庵里当个姑子。
不能怪他们心太狠,维持一个家族的荣耀,总要有人来牺牲的。
牺牲一个小小的阮清棠,远阳侯觉得很划算。
独孤渊赶到慈宁宫的时候,就看到远阳侯跪在地上不断发抖,而他的母后坐在上首面色铁青。
“你是说,当初你夫人生产之时,竟被人换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