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钻入人群中的云枫飞快地往酒店外间大厅走去,可刚走到内间大厅边缘,他就感觉仿佛有一块大石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心口,他猛地顿住了脚步,死死攥住了胸前的衣领,虚弱得弯下身去。
可那股蔓延的痛楚从心口一直延续到肺腔,紧接着到肋骨,腹部,他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这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感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乱了一拍,随即因为剧痛和缺氧猛烈地挣扎起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眉梢眼角已经被鬓边的冷汗打湿,眼前模糊一片。
他一只手费力地支撑着墙壁边缘,可还是不堪重负,被那股重压感压得弓下腰去,后背抵着柔软的铺着金色毡毛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下去。
他靠着墙壁喘息了片刻,再抓着墙壁凸出的花纹,缓缓站起身的那一刻,面色冰白,湿浸浸的,仿佛刚刚浑身都被水洗过一遍。
云枫扶着墙缓缓往回走,心里猛烈地咒骂了慕凌一百遍,他要回去找慕凌讨个说法。
他要质问他,难道这就是治好了?他所谓的治好到底是什么标准?
走到内厅的边缘,大厅正中央的舞台上正有一组流行乐队在巡回演出,激烈的音乐与动感的节奏听到云枫耳朵里,是如此刺耳。
还不等他绕过那个铺着红色地毯的舞台走到后面的宾客用餐区,第二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来势汹汹,瞬间一把攫住了自己的心扉。
云枫猛地按住刺痛入骨的胸部,动作也因为剧痛变得滞涩缓慢。
他扶着就近的一把扶手椅的靠背,指节过于用力,显得分外苍白,瘦骨伶仃,脆弱的指关节凸出出来,他咬牙忍着那股心悸过去,浑身已经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完全不是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