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你说的一切都是个笑话,你像个疯子一样在无理取闹,而对方是有别于你高高在上的正常人,对方不理你,只是懒得和一个疯子计较一样。
乐羡鱼强忍不适,再度开口,“我现在可没有找茬吵架,幼儿园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是应该承认错误并且道歉的。”
乐父没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加大了,没开口只示意他继续说。
乐羡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顶着乐父充满难以言喻意味的眼神继续开口:“本来就是啊,首先,你都不了解林若徽,你就那么诋毁谩骂她,这不是人格侮辱和造黄谣吗?她本来就遭遇了很恶心的事情,还要被其他人这么恶意揣测,这很过分啊。”
“好,就算不提林若徽,你凭什么就认定周志一定是无辜的啊?证据都摆在那里了,难道那些证据还能造假不成?”
“林若辉和周志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的性别不同,你就给出完全两极化的相反判断啊?”
乐父听着乐羡鱼的话,终于是止不住笑意笑出了声,“还有吗?”
乐羡鱼:………
乐羡鱼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乐父可以听到这些话笑出声来,他也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乐父听到这些话可以毫无愧疚。
乐羡鱼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僵硬了,但是想到自己所言确实没有任何的错误,他又挺直了脊背,继续道:“当然还有!你昨天怎么能那么对我妈?”
“她这么多年在家里面,每天起早贪黑包办家里的一切事物,你有帮过一点忙吗?”
“你知道每天把那么大的家从里到外扫一遍拖一遍打扫一遍要花多长时间吗?”
“你知道洗衣机洗衣服洗完后得一件件晾晒出去,又一件件晒干好熨平收好有多累吗?”
“每天的三餐几乎都是换着花样做出来的,你知道从菜市场挑选食材再到清洗分切炒熟洗碗有多少个步骤吗?”
……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你凭什么否定我妈付出的所有价值?”
乐父看乐羡鱼终于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乐羡鱼见他这样不由自主火气上涌,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乐临渊扫视一圈众人,又看了眼沉默的乐母,冲着乐羡鱼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问乐父,“这哪里好笑了?”
乐父闻言笑意微收,却依然带着难以形容的笑看了一眼乐临渊,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果然啊,女的就是理解不了哪里好笑了。
乐临渊虽然早有准备,但依然心里抽了一下,面上有些发热,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
乐临渊还想开口说话,一直沉默的乐母却意外出声了,声音有些颤抖,但令人听得分明,“我也想问,这哪里好笑了?”
意外于乐母竟然开口了,三人都齐齐看向乐母。
乐父更是收了笑,神色古怪,“你又发什么疯?”
乐母声音颤抖更甚,“你回答我的问题,这哪里好笑了?”
乐父却是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去收拾碗筷。”
见乐母坐着没动,乐父不由催促,“没听见?”
乐母没像往常一样在丈夫发火前就听从他的吩咐,反而声音更大了,“回答我的问题!”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乐父在听完乐母称得上是吼叫完的话,笑意反而重新浮现,眼神透露着玩味,“好了,别叫了。”
玩味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疯女人。
乐临渊看到这个场景,反而感觉到一股释然,父亲果然如自己所料,是这样的人。
除了释然,还不可抑制感受到些失落,毕竟,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算了,也罢,乐临渊打断乐父会继续的话,开口道:“妈,算了。”
“你指望能得到什么像样的回答呢?”
“毕竟爸现在看起来……”说到一半,乐临渊故意漫长停顿了下,学着乐父那种令人不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乐父,“嗯,看起来,不太正常。”
“毕竟正常的话,哪里能在听到这些简单易懂的话之后没有任何正常反应呢?”
乐父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反应,一时间没想到怎么回击。
就在乐父这愣神的片刻,乐临渊又摇了下头,叹气继续道:“唉,算了,看爸都这样了,就算了吧。”
“别和他计较。”
看着乐父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乐羡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事情的发展出乎乐父的预料,平常,只要遇到类似纠缠的人,当然,是以一些蠢女人为主,他只要这么做了,对方都会识趣不再给他添堵。
但是,他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说这种话。
又看了眼一改之前神情笑出声的儿子,而不再颤抖抬起头的妻子,再到面带玩味看向自己的女儿。
乐父感到某些不适感袭来,一时想不到可以扭转局面的话来,只为了事态不再失控,丢下一句你们真是有病就撂下筷子拂袖摔门而去。
看着乐父离开饭厅,乐临渊脸上效仿乐父的玩味瞬间散去,但没有多少大快人心的胜利感觉。
最让人难受的不是吵架,也不是沟通无果。
而是认为只要好好沟通就能和对方理智探讨的人,是认为人和人之间可以互相理解的人。
而面对自己父亲这样的人的时候,难受感更甚,父亲这样的人一旦发现自己不在理便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会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另一方所表现出的一切言行都像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然后再笑看“疯子”在旁边发疯,心里暗道几句,‘看吧,果然是个疯子,情绪这么不稳定。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果然女的就是不行啊。’
但是如果被这种行为对待的话,原本的‘上位者’又会是什么反应?
又回想了下乐父仓皇离开的身影,原来是用这种方式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这种方式有多恶心的。
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