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雾灵参药囊刚雕好,就被个登山客撞掉在雪地上。核雕滚过之处,竟治好了那人脚踝的旧伤——他望着囊上的流萤纹路惊叹:「这不是我十年前在雾灵山迷路时,遇见的戴斗笠的雾灵吗?」雾灵应声在他记忆里显影:当年救他的山民兜里,正晃着与灵儿药囊同款的酸角核雕。
师傅的药囊最朴素,刻着春桃的算盘与药碾子。当他把酸角核粉与念旧草混在一起时,雾灵突然聚成春桃的手,往药囊里撒了把「唠叨粉」——那是她生前骂他「不懂照顾自己」的每句话,此刻都成了治他心口闷的奇药。囊底沉着半粒酸角糖,糖纸上的折痕,竟与核纹里的「伴」字严丝合缝。
暮色漫过巷口时,药囊摊前围满了抱恙的人。有人闻着酸角药香咳出了积压多年的委屈,有人摸着药囊上的核雕纹路,找到藏在疼痛背后的、被忽略的心意。沈砚秋的前夫悄悄路过,把袋新炒的酸角核放在她摊角,转身时药囊绳上的银铃轻响,惊起的雾灵蝴蝶落在他袖口,翅膀上写着:「谢谢当年救猫的你」。
「明日啊,」师傅往药囊架上添了盏核雕灯,看雾气托着药香飘向千家,「该教你们用酸角核雕平安锁了。人间的苦,锁在核里是药,挂在心上是光。」铜铃晃过雪帘的刹那,所有人都看见自己的药囊影子投在雪地上,与酸角树、千佛壁、巷口灯火共同拼成了「百病皆可解」的药方——那药方的药引,正是三百章里,每个灵魂在烟火中磨出的、愿为他人止痛的柔软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