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加莱的眼睛一亮,他往前凑了凑,\"陛下的意思是......\"
\"我已经让萨佐诺夫去联系英国人了。\"尼古拉斯二世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格雷爵士那边传来消息,英国政府对德国在远东的扩张同样感到不安。如果我们三国能够达成共识...重现1890年的事情也并非是不可能。\"
庞加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出诱人的光泽。\"1890年的干涉...啊,那确实是个令人怀念的时刻。不过这一次,我们或许该让他们尝尝更深刻的教训。\"
“让我们为未来的胜利而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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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英国人对协约国的背叛来的却是如此之快,1914年3月1日,英国乔治五世真诚的邀请各国代表到伦敦一谈弗里德里希事件的处理方式。
收到英国邀请函的时候,郑清璿正在国家议会大楼里签署着一道又一道军队动员令,他拆开那封带着大不列颠王室徽记的信函,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呵,这英国佬鼻子灵得很呐。”他将信函递给身边的慕容柔嘉,语带讥讽,“昨天在报纸上还跟吃了苍蝇似的,今天就摆出一副绅士模样,说要‘争取和平’?怎么着,泰晤士河的水洗掉他们的臭脾气了?”
慕容柔嘉接过,纤长的手指捏着信纸的一角,仔细地看了起来。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清丽的脸上显出一丝担忧。“少爷...那我们参不参加?
郑清璿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去伦敦?为什么不去?我们不但要去,还要给英国人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彻底疯狂。”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乔治五世的和平会议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将这个能将旧世界炸的稀巴烂的火药桶直接从点燃提速到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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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3月3日
即便冬天已经过去,但是伦敦依然寒冷。不过这儿对于清国留学生来说比起东北还是弱上了几分。伦敦的天空是铅灰色,细密的雨丝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湿冷之中。泰晤士河泛着浑浊的光,河边的建筑在雾气里影影绰绰,带着一股子陈旧腐朽的味道。
在泰晤士河边的某个街角,一个留着长辫的清国留学生正在这儿等一个人,估摸着过去了能有半个小时,他才等到了那个他等的人——那个男人戴着磨旧的鸭舌,阴影里藏着一双双警惕而凶狠的眼睛。他穿着深色粗布外套,领口永远敞着,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刺青,搭配磨得发亮的皮靴 —— 那是在街巷狂奔时磨出来的痕迹。
“等了很久?”那个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很明显不是外国人,“路上不太平。”
男人从在自己深色粗布外套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张,上面写着的是一个港口的位置,“东西都放在那儿了,从今以后伯明翰男孩不欠你们,你们也不欠伯明翰男孩了。”
留学生微微欠了欠身,没多说什么,收好纸条,转身快步融入湿冷的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