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被关进看守所第六天。
这六天,她没接到任何探视,没请任何律师,也没有申辩过一句话。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最角落,每天看着那张合同出神。
贺时珩没等到她的签字,开始着急了。
他本以为楚绾死后,江晚吟会崩溃,会妥协,会甘愿献出股份保命。
可她就像一头困兽,藏起了爪牙,却不屈服。
第七天,沈砚舟终于出现在监狱接待室。
那一刻,江晚吟眼底翻起了波澜,却很快掩去。
“你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冷淡,语气更像是在推开他。
沈砚舟站在对面,眼眶红着,却一句废话没说,先掏出一份文件:
“江晚吟,江氏的律师团队已经全面更换,你现在是自由身。”
“走吧,我带你回家。”
江晚吟看着那份文件,薄唇轻启:“这么快?”
沈砚舟眼神灼灼:“太慢了。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江晚吟没有立刻动身,她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喃喃问了一句:
“楚绾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吗?”
沈砚舟皱眉:“她自己选择了那条路,但她的背后,不干净。”
“影狩的人还在动。”
江晚吟闭了闭眼:“我知道她恨我。”
“可我没想到,她会死在那个时间点,用死亡做引线,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我。”
“她的心,比我狠。”
沈砚舟伸手穿过玻璃上的狭缝,温热的指腹轻触她冰凉的指尖。
“晚吟,你不是恶人。”
“你只是被迫活成了利刃。”
“我会帮你把这些刀,一把一把拔出来。”
江晚吟的眼眶终于微微发热。
沈砚舟将江晚吟接出那天,贺时珩正在召开江氏股东临时会议。
“江晚吟已涉嫌重大刑事案件,即日起,其董事长职位暂停。”
“由我暂代其职,待股东大会通过后再行公示。”
他话音刚落,大门被猛然推开。
一身黑风衣的江晚吟,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进会议室。
头发利落束起,妆容精致,步伐如刃。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她冷笑着坐上主位:“我是谁允许你开会的?”
贺时珩站起,面色微变:“你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