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上,奇异的生命形态让他大开眼界:有的只有一只眼睛,目光炯炯;有的没有脑袋,却行动自如;有的用圆圆的车轱辘走路,速度飞快;还有的手上竟然长着眼睛,新奇无比。
这些生命在一个开满鲜花的紫色湖边,和谐共处,无忧无虑,不愁吃不愁穿。
突然,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扭头望去,湖边竟有一个长着蛇身的 “自己”。
两个 “周山” 相互问安,蛇身 “周山” 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不久的将来,你会回到这紫色湖的。”
第二天,周山找到李风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个奇妙的梦。
李风顺听完,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一切都是过程。”
周山又把梦告诉了吴权和高文革,他俩却不以为然:“梦都是假的,眼前实实在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正处在蜜月期的杜武,每天都笑容满面地来上班。
冉然瞧着,忍不住调侃:“师哥,注意点,有的师傅说你梳头都能梳出糖块了,这甜蜜劲儿都快溢出来啦!”
“那多好啊!” 杜武乐呵呵地回应,转身去换工作服,准备出车。
冉然则拎着暖壶,去打开水。
如今的冉然,已和杜武成了同事。
刚进厂时,冉然可不是司机,而是被分配到弹体车间粗车组当车工。
到了车间,她一看那环境,到处灰扑扑、脏兮兮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过了几个月,听说运输队招女司机,冉然立马让爸爸找领导申请调动。
还真办成了,她顺利调到运输队,成了一名司机。一同调来的,还有安合英的女儿郭秋菊、颜兆祥的儿子颜海蛟和周伟等人。
运输队里,除了少数从老厂调来的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多数是三线建设时分配来的退伍老兵。
老厂来的老司机,部分参加过抗美援朝;三线分来的退伍老兵,部分参加过抗美援越或参核支边工作。
这些司机,大多是久经沙场的 “老兵油子”,运输科的干部可不好当,纪保田对此深有体会。
有一次,一名司机去城里拉设备,刚从厂里出发,半路就被一位老乡拦下。
老乡焦急万分,说家里有病人,急需送往县城医院救治,还塞给司机一只老母鸡,恳请他帮忙。
司机心软,答应下来,先拉着病人去了县医院。
送完人后,才匆匆赶往车站拉设备。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到了车站,跟装卸组负责的同志如实说一声,或者啥也不说,也就过去了。
可这位司机偏不,硬说半路车坏了,修车耽误了时间。
也巧了,那天装卸组有两名工人恰好那个时间去了医院,回来就跟大伙说看到这名司机送病人的事儿。
装卸组的同志觉得挺有意思,就把这事说给前来检查工作的厂领导听。
还有一位司机,头天晚上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却跟领导说自己感冒了。
纪保田心里清楚,这群人爱说谎,可他从不戳破。
偶尔因为这些事儿耽误了工作,他还想方设法替司机遮掩。
次数多了,领导觉得他太过仁慈,“慈不掌兵”,合并科室时,正职给了杨小东。
杨小东是转业干部,在部队当过运输连连长,管过不少 “老兵油子”,知道该怎么管理他们。
杨小东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从不刷牙。
他还振振有词,说刷牙会损伤牙釉质。
在部队时,领导批评过他,没办法,他只能每天用手沾点牙膏,在牙齿上蹭一蹭。
后来上了一年军校,也一直用这法子。
如今成了单位一把手,更是把这习惯升级成一周才用手沾牙膏蹭一次牙。
杨小东不抽烟,也不喝酒,妻子对这一点很满意。
可他不刷牙的毛病,妻子说了无数次,却怎么也改不过来。
纪保田和杨小东截然不同,他既抽烟又喝酒,和多数司机的喜好一致。
但纪保田遇事不太愿意硬碰硬,这点和杨小东相差甚远。
杨小东敢管事,对司机发脾气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司机们遇到难事,他也会出手帮忙。
运输队里,很多司机的家属是工农户,家在农村,条件艰苦。
当年他们参军时,压根没想到户口会有变化,入伍两三年就结了婚,有了孩子。
后来,他们参加了对印反击战、抗美援越、支边参核,转业时,按参战人员安置了工作,吃上了供应粮,可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依旧是农村户口。
这部分职工为了能有个房子,找过纪保田。
纪保田却把他们推给后勤,还拿政策文件当借口,从不肯替司机们跑前跑后,帮忙想想办法。
为此,部分司机对他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