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计划均得到批准,工厂从职工福利基金中拨款,采购了拖拉机、播种机、牵引四铧犁、五铧犁、大行镇压器、圆盘耙等。
1973年10月,农场正式成立,郑维岩在后勤部门按小组长编制,对外则称农场主任。
安得志带领人员来到西梁山,在山下建造了两排房屋。
前排作为办公用房,后排建了一个大院,用于存放农机设备,还在较远的地方搭建了一排饲养棚。
此时,三线建设正快速推进。
傍晚,向阳街各家各户的炊烟与砖瓦厂的烟雾交织在一起,使得沟里的烟雾愈发浓重。
隔着山的麻李沟也有炊烟升起,白庆奇坐在炕沿,笨拙地卷着纸烟。
结婚后,他的生活水准大幅下降,只能自己动手卷烟。
前一段时间,他带着柴秀花回家取户口本,父母看到柴秀花时满脸嫌弃,虽然最终把户口本给了他们,但明确表示结婚家里不会出钱。
白庆奇无奈,只能拿出自己的积蓄。
由于没有房子,他只能住在丈人家。
从工棚取回行李的那一刻,他懊悔得直打自己,柴秀花把他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他的钱都进了柴秀花的口袋。
他与柴秀花争吵,却被和柴秀花体格一样壮实的丈母娘拦住。
发工资那天,柴秀花又跑到厂里,吵吵嚷嚷的态度让队长和会计把工资直接给了她。
如今身无分文,白庆奇每天自带饭菜,烟也只能抽丈母娘自己种的烟叶。
望着院子里收拾庄稼的柴家人,他满心烦躁,不过其中有一个人除外。
另一边,李风顺和小伙伴们饭后借着月光玩起捉迷藏。
李风顺躲在旮旯胡同里,被一阵刮来的浓烟呛得咳嗽起来,就这样被小伙伴发现了。
他心里纳闷:“嗨,这烟怎么这么呛人?”
夜里,他睡着了,又做起了梦。
梦里浓烟滚滚,呛得他难受极了。
为了躲避烟雾,他爬到石嘴岩上,进入一座白房子,这里没有呛人的烟,眼前只有闪闪发光的玻璃。
他向白胡子老头要了一桶水,来到外面把水洒在烟雾中,刹那间,烟消云散,山沟里出现了遍地的绿草、鲜花、稻田和牛羊……
突然,他感觉尿急,半夜醒来,脑袋有些发沉,梦里的内容太多,他昏昏沉沉,理不清头绪。
回到炕上再睡,醒来后基本都忘了,努力回想,也只记住了一点点。
当他跟周山说起这个梦时,周山既不清楚这个梦有什么含义,也不明白李风顺想表达什么。
周山感觉李风顺身上的“仙气”少了,他那所谓通天、通地、通大嘴怪的能力也快要消失了。
李招弟与李小刚的婚礼在县里举行。
李小刚的姐姐对这个身高马大、咋咋呼呼的弟媳不太满意,闲暇时问李小刚:“你怎么找了她呀,她能把你装下,要是不跟她,她不得把你吃了。”
李小刚被问得没办法,只好说起那天的事情,告诉姐姐:“不跟她结婚,她真的会吃了我。”
姐姐听后也无话可说。
李小刚的爸爸叮嘱李招弟,说李小刚身子弱,要多注意。
李招弟大大咧咧地说:“爸,您放心,我会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他。”
爸爸无奈地点了点头。
婚后第二天,爸爸带着他们来到医院找了一位中医。
眼睛不太好的陶医生为李小刚号脉,眯着眼说道:“肝气淤滞,横逆犯胃,气郁化热,损伤胃阴,主要毛病是脾胃虚寒、气滞血瘀。”
诊断完,陶医生嘱咐道:“吃饭要少食多餐,不能饥饱过度;要忌烟酒及辛辣食物,少吃产气食物,像豆类、薯类、栗子这些;吃东西温度不能过冷过热……”
随后,陶医生开了十包草药,让他们回家服用。
还详细说明:一包药吃一天,每包药用三碗水,水刚好没过药就行,然后用小火慢慢煮,煮到只剩一碗时倒出来备用;
接着再加三碗水,同样没过药,小火慢煮,煮剩一碗倒出备用;
第三次再加三碗水,过药后小火慢煮,煮剩一碗倒出,把这三碗药汁倒在一个盆里,分成三份,每天早中晚各服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