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皱了皱眉,缓缓说道:“不过,朕可又担心起韩信、英布和彭越这三个异姓王来了!这三人在朕的麾下,战功赫赫,皆是朕的得力战将。可他们手握重兵,又身处要地,难免让朕心里有些不踏实啊。”
张良听了,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表示理解,而刘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不过,卢绾他倒是不让朕担心。这卢绾与朕自幼相识,朕知道他的为人和心思,他对朕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异心。”
说到此处,刘邦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刘肥,本就是朕心爱的儿子,觉得把凡是说齐语之地皆封给齐国给他,是理所应当之事啊!那齐地广袤肥沃,朕就盼着他能在那好好发展,日后也能为朕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刘邦的神色微微一沉,继续说道:“只是对于曹氏,朕心中觉得是有所亏欠的啊。当年与她曾有过一段缘分,虽说那只是一时的玩笑,但朕终究对她心怀愧疚。只可惜她坚决不入宫,宁愿在民间呆着啊,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让刘肥代为照顾了,但朕心里总是有些愧疚的。”
张良听了刘邦的诉说,微微低头,片刻后,见刘邦不语,便接着说道:“陛下,周文王接着问道:‘君主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明察一切呢?’”
张良的话音刚落,刘邦的神色便变得专注起来,静静地等着张良继续说下去。张良不疾不徐地说道:“姜太公说道:‘眼睛贵在明亮,耳朵贵在灵敏,心灵贵在聪慧。要用全天下的眼睛去看,那就没有看不见的;用全天下的耳朵去听,那就没有听不到的;用全天下的心去思考,那就没有不知道的。所以,集中天下的聪明才智,就能明察一切不被蒙蔽了。’”
刘邦听后,微微露出疑惑之色,不解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天下如此之大,百姓众多,各有各的想法和心思,又哪能将他们的眼睛、耳朵、心思都集中起来为己所用呢?这让朕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啊。”
张良笑着说:“陛下,姜太公只是用此来表明君主思考问题的出发点而已啊。他的意思是说,君主考虑问题,要从全天下人的角度出发去考虑啊。”
张良稍作停顿,脸上露出一丝沉思的神色,又接着说道:“不过啊,‘君主在位时,要安详稳重而镇静,柔和有节而有主见,善于与臣下在一起讨论问题且不固执己见。虚心平意,用公正的态度对待事物’。这是很为重要的!姜太公是如此对周文王说的。而这按老子的说法,是要随时保持虚静,而明悟大道于本心中啊!”
张良说完,目光中带着期待,看着刘邦,似乎是在等待刘邦领悟其中的深意。
刘邦微微仰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思索,缓缓问道:“那啥子是大道呢?”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仿佛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他渴望找到一种能够指引方向、解开谜团的至高真理。
张良轻轻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神色,说道:“这我可还没有研究过啊,陛下。这大道之深奥,非吾等一时半会儿所能参透。不过呢,《太公兵书》上倒是提到过古圣人之道,倒是可以与陛下分享一二。”
张良微微停顿,仿佛在回忆着书中的内容,随后缓缓说道:“周文王曾向姜太公问道:‘先圣之道,它在哪里终止,它从哪里起始,可以听一听吗?’”
张良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仿佛将众人带入了那遥远的古代,让刘邦仿佛能看到周文王与姜太公在那静谧的殿堂中,面对面地探讨着这深奥的问题。
姜太公听闻此问后,缓缓说道:“见到善事而怠慢;时机来到而迟疑;知道错了还安然处之。这三点,是道终止的地方。当一个人面对善事却心生懈怠,不积极践行;当大好的时机摆在面前却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当明知自己的行为有误却依旧我行我素,毫无悔改之意,那么他便渐渐背离了大道,大道也就此终止于他。”
姜太公微微停顿,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接着说道:“柔和平静;谦恭敬慎;强弱并济;忍耐刚毅。这四点是道起始的地方。一个人若能保持内心的柔和平静,不被外界的喧嚣所干扰;待人接物时谦恭敬慎,不骄不躁;在行事为人时能够强弱并济,既懂得展现自己的力量,又能适时地示弱;面对困难和挫折时,能够忍耐刚毅,不轻易放弃,那么他便开启了通往大道之门。”
姜太公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啊,道义战胜欲望就昌盛,欲望战胜道义就灭亡;恭敬战胜惰怠就吉利,惰怠战胜恭敬就不祥。这便是古圣人之道所蕴含的智慧啊!”
张良说完,缓缓抬起头,看着刘邦,继续说道:“仅此而已,所以我也知之不详啊。只听说《道德经》由《道经》与《德经》组成,或许《道经》里有专门的论述吧!只是我尚未深入探究过,无法给陛下更为详尽的解答。”
刘邦听后,不禁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遗憾,缓缓说道:“唉!可惜我不是读书人啊!否则还真想寻本《道德经》来看看!这大道之理,听起来实在是让人着迷。不过,子房,你若看了《道德经》后,也不妨给我讲讲何为大道哈!朕也想多了解一些这世间的至理啊!”
张良点了点头,神色庄重地说道:“陛下放心,若日后臣有机会研读《道德经》,定当细细琢磨,再将其中的道理为陛下细细讲解。”
刘邦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张良为他解读大道之理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