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良心中一动,急忙驱车上前。他的马车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捕快和大汉之间,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接着,他从马车上敏捷地站了起来,目光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指着那大汉就开始了一顿大骂。
“狗奴才!叫你一起上街来买点儿东西,你却趁机偷懒乱逛,竟在街上溜达起来!你以为家里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你想要迟迟不归了么?”
“你这不懂事的家伙!家里还有那么多事儿等着人去做呢!莫非还得老爷我亲自去做?你看看这周围的店铺,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意,就你一个人像个闲汉一样晃悠,你的职责呢?你的本分呢?”
“你个贱货!还不快快随我回去!上车!你要是再这么不当回事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壮汉本来正为脱身之计愁眉不展,他的额头满是汗珠,身体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听到张良如此喝骂,他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立即会过意来。他知道张良这是在救他,所以他连忙跳上了张良的马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张良做完这一切后,自不再理会那些捕快。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挥马鞭,驾起车绝尘而去。马车的车轮快速转动,在扬起的尘土中渐渐远去,只留下那些捕快在原地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捕快一开始的确只是怀疑那壮汉的行迹而已。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大汉神色异常,而且行为鬼鬼祟祟的,想要躲避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可是当他们看到张良的出现,而且张良正对着大汉大发雷霆,口中称呼大汉为“狗奴才”,还说大汉是随着主人上街却偷懒闲逛的时候,他们便不再起疑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大户人家家奴的行为举止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偷个懒,做出一些让主人不满的事情。而且看张良那派头,明显是富贵人家,这样的人家养几个有些调皮捣蛋的家奴也是正常的。所以,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这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
他们也不敢管张良。就凭张良驾着的那辆豪车,车身的装饰华丽而精致,马匹也是膘肥体壮、毛色鲜亮。这样豪华的车马配置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仅从这一点,他们就能够断定张良是身份显赫之人。在那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不同阶层之间有着明显的界限,他们深知自己这些底层捕快的身份和地位,面对像张良这样看起来身份高贵的人,他们是万万不敢轻易冒犯的。
其实啊,这种底层官吏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历来都是如此。他们在面对普通百姓的时候,往往趾高气扬,各种刁难和盘查。而对于那些看起来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则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种现象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高墙,把社会分为了不同的等级,每个等级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张良深知这一点。他自己作为一个曾经有着特殊身份和经历的人,对于官场的这些风气有着深刻的了解。他在外出办事的时候,总是会刻意地做出派头十足的样子。他这么做,其实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他明白,如果自己表现得普普通通,很容易就会成为被盘查的对象。毕竟他的身世特殊,他所做的事情也可能不被官府理解,一旦被盘查,很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通过展现自己的富贵身份来避免被盘查。
张良对于那些底层官吏的这种势利之心,那可是拿捏得挺准的。他了解他们的心理,就像了解自己的手掌纹路一样清晰。他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行为去让他们不起疑心,从而顺利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算是他在长期的生活中积累的一种生存智慧吧。
待到终于完全摆脱掉所有可能存在的风险后,张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仿佛身上背负着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他才停下车来,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忙不迭地拱手施礼,言辞恳切而谦卑地道起歉来。
只见张良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此刻盈满了真挚与深深的歉意。他微微弯下腰去,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极其恭敬的姿态,语气诚恳地说道:“这位兄台,请恕小弟方才行事鲁莽、考虑欠妥。适才身处那般危急紧迫之境,小弟也是迫不得已才使出如此稍显冒失之举以应敌,若有冒犯到兄台之处,万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则个!”
那壮汉也绝非愚笨之人,他心中宛如一面清澈透明的镜子,对于张良先前的所作所为自是心知肚明、了然于胸。此时此刻,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庞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激之情,一边赶忙抱拳回礼,一边连声道谢道:“多谢兄台仗义出手搭救!兄台今日对我的救命之恩,简直犹如让我获得新生一般。若非兄台临危不乱、机智过人地想出应对之策,小弟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有机会站在此处说话呀!当时我甚至都打算豁出去跟那些恶人拼命了!兄台此番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找机会报答!”
张良救下那壮汉之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并没有要下车离去的意图。张良心中一动,暗自猜想,这壮汉估计是一时没有去处才这样的。他想自己既然已经救下了这壮汉,何不好人做到底呢?于是他干脆邀请这壮汉去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