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
“侏儒。”
他一句比一句毒舌,终于气得高世兰“夺过”他腰间佩剑,一剑要了他半条命。
容奕去看他的时候,齐威嘴唇都发白了。
“八殿下,你觉得我这样弥补,算不算有诚意?”
齐威一边咬着牙接受华仲景的缝合和治疗,一边听容奕骂了他整整两个时辰。
若是简单的聚众闹事,裴县令身为望县父母官,自己就能解决。
可他偏偏以“涉及官员家眷”,且伤者“重伤昏迷”为由,将事情报去了京城。
齐家当天就闹去皇帝面前,要求对人犯严惩不怠。
高贵妃听说这事后本想吹吹枕头风,奈何王家周家徐家也跟着附和。
原本将各家崽子送去雁回村就已经引起不满,齐家儿郎受伤的事自然要好好处理。
皇帝吩咐将此案移交刑部,还八百里加急,护送各家公子之余,也要将人犯押解回京。
那日沐国尊使撤得离奇,容奕原以为其中有诈,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们去而复返。
小院中的人似乎真的被当成了弃子。
“沐国人干出这种事,倒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他们骨子里本就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实际上,高老爷早就求到了那位尊使的面前,就连他的手下也见缝插针地劝说。
“高家毕竟是咱们安插在大夏最重要的钉子,真的不管她,恐怕高家会生出异心。”
单手托腮的尊使大人看似在听,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去哪里。
等这些人唠叨完,他撩袍子就走,完全不管身后“哎?”声一片。
“大人,您要去哪儿啊大人?”
待他走远,屋内诸人不免生出些怨怼。
有人犹豫着问:“先前瞒着门主擅自设计神医谷诓骗华仲景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如今又放着高家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
有人则愤愤道:“尊使又不只有他一个,他不过是排行第七而已。”
“等咱们将涅盘果当真能解阎王帖的消息送回去,门中哪儿还有他说话的份。”
“可七尊使不是说这消息有问题,先压着不报?”
先前说话那人冷哼:“还不是怕我们抢了他的功劳……”
这些细碎揣度没有落入七尊使耳中,他踩着夜色,悄悄来到雁回村。
肖家的锦绣庄园十分抢眼,他根本不需要问路就顺利摸了过来。
看见描画着“锦绣”二字的牌匾,七尊使厌恶地皱眉。
怎的就起了和那女人一样的名字。
不过转瞬,想到那女人和神医谷的老头一并吃了涅盘果,如今怕是早喝了孟婆汤,他又抚平眉眼。
华老头没死的消息他一个字都不信。
若那老头当真活得好好的,怎么至今不曾露面?
那女人——身为大夏前护国将军的萧锦绣,又怎么可能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
想到萧锦绣的行事作风,他朝天翻了个白眼。
但凡她醒来,如今大夏和沐国的边境都不可能这般安静。
一看就是华仲景那黄口小儿扯谎,也就天原门的蠢货们会信。
罢了,此事等他回去再解释,先探肖家。
若非看错,那肖家女儿手中匕首,乃是故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