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5月·昆明五华山都督府,蔡锷的共和勋章斜挂在军装第二颗纽扣上,镜面映着唐继尧皱眉的脸。窗外的蒸汽钟敲出《彩云追月》的舒缓节奏,与两人手中的《民四条约》形成残酷对比。「二十一条的矿脉条款,」唐继尧的手指敲过地图上的个旧矿区,「北洋要把咱们的抗磁砂主权卖给日本。」
蔡锷开口道「南京残部上个月搬来昆明了,」他压低声音,望向窗外的翠湖,「三百个匠人躲在地下织锦坊,用秦淮河的老手艺织防聋耳塞。」
唐继尧的手指顿在「蔡锷」名字旁:「听说他们的耳塞能把磁导炮的声纹变成《茉莉花》?」
「不是变音乐,」蔡锷摸出帆布包,里面装着三枚蚕丝耳塞,「是用算筹刻纹把高频振动切成碎片。」他递过耳塞,蚕丝表面的《抗倭谣》刻痕在蒸汽灯下泛着微光,「南京匠人说,这叫『以算理为盾,以声纹为刃』。」
昆明地下织锦坊,盲眼匠人李阿满趴在织锦机前,算筹敲击节奏比在南京时慢了三成——云南的抗磁竹比江南的更脆,需要更缓的频率校准。三十架织机同时运作,抗磁竹炭与废蚕丝在经纬间织出「工」字暗纹,每寸布都夹着秦淮河沉船的碎瓷片。
「滇军要五百副耳塞,」工头王有福擦着汗,云南的湿热让算筹都发了霉,「但咱们的抗磁竹只够做两百副。」他踢了踢脚边的木箱,里面装满从南京带来的断算筹,每根都刻着牺牲匠人的名字。
李阿满突然停住算筹,用拐杖敲了敲织锦:「把南京城墙砖磨成粉,掺进竹炭里。」他扯下脖子上的血渍耳塞,那是1913年秦淮河战役的纪念品,「当年用这招骗过北洋的磁导雷达,现在一样能骗布劳恩的声纹监测仪。」
滇南矿场·试炮阵地,蔡锷戴着黄铜耳塞,站在千米外的观摩台。滇军炮手扣动扳机,蒸汽炮喷出猩红磁焰的瞬间,佩戴南京耳塞的士兵纹丝不动,而北洋同款会让炮手集体单膝跪地——他们的德国耳塞里,填充的木屑在高频振动下变成了凶器。
「降噪率高于北洋,」副官递来满是汗渍的报告,「但南京匠人说,这只是竹炭掺碎瓷的效果。」
蔡锷的勋章蹭到报告边缘,露出里面夹着的织锦碎片——上面用算筹刻着「共和」二字,是李阿满昨晚偷偷塞给他的。「他们把秦淮河的血债织进了布纹里,」他对着勋章低语,「每针每线都是算理的呐喊。」
蔡锷与唐继尧戴着黄铜耳塞,跟随李阿满的拐杖敲击声,摸索进入地下三百米的矿洞。洞壁渗着抗磁砂荧光,三十名盲眼匠人正围绕一台青铜色炮体忙碌——炮身缠绕着幽蓝色蚕丝,隐约可见《天工开物》微雕密纹。
「这是……」唐继尧的算筹险些跌落,蒸汽灯照亮炮体裂痕,里面嵌着南京城墙砖碎屑。
「秦淮河战役的幸存者,」李阿满用断筹敲了敲炮身,发出空鸣,「铁锚堂最后的原版蚕茧电导炮。」
蔡锷摸过炮身蚕丝,触感如冰镇磁砂:「不是说需要三万六千枚蚕茧?」
「用云南的『火蚕』替代了,」李阿满解开衣襟,露出胸前的烧伤疤痕,「虽然共振效率只有原版七成,但……」他突然停住,转向唐继尧,「大帅,测试时请务必戴好耳塞——生物电共振会灼伤听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