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1月1日,袁世凯捏着翡翠算筹,听段祺瑞的牛皮靴在总统府地砖上敲出焦虑的节奏。窗外的蒸汽灯将雪光切成碎银,映得段祺瑞胸前的北洋龙纹勋章泛着冷光——那是两年前平叛时袁世凯亲授的殊荣。
「津沽的试炮又炸了,」段祺瑞递过烫金报告,封皮「神机五号」的题字被炮震裂纹贯穿,镜片后的瞳孔映着报告里的铁蚕照片,「布劳恩说樱花木粉里有乱纹砂,德国提纯机筛了九遍还是杂质超标。」
袁世凯的算筹敲过桌面地图,滇南山脉的等高线间无数红点如芒刺背——情报显示,那些标着「蔗糖园」的红点,实则是铁锚堂的抗磁竹基地。「三年前西门子夸下海口,」他冷笑,算筹尖戳向报告附件的矿料光谱图,「现在倒要靠虫子吐丝填炮管?」
段祺瑞解开制服第二颗纽扣,露出内衬的北洋龙纹织锦——这是陆军总长的专属纹样。「西门子的提纯机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他的手指划过光谱图上的乱纹砂峰值,「铁锚堂往矿里掺的不是玻璃渣,是按《九章算术》排列的石英颗粒,咱们的机器越筛越乱。」
袁世凯的算筹突然停在天津卫图标上:「南京的蚕茧炮,真有那么邪乎?」
「何止邪乎,」段祺瑞压低声音,从袖口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侦察草图,「他们把炮身裹满桑树皮,再用算筹刻纹模拟民船磁场,咱们的磁导雷达照上去就是艘运茶船。」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地图上圈出南京总统府,「最绝的是供能中枢——把蒸汽差分机改造成供能炉,每开一炮要抽干半个城的蒸汽,跟拿全城命脉赌输赢似的。」
「铁蚕的事,」袁世凯算筹轻点「天工蚕」报告,封皮上「绝密」二字被朱砂圈了七次,「舆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