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突然咳嗽着冲过来:「司令,线圈温度突破临界值!」柏文蔚望向河面,数百个电磁线圈发出暗红色光芒,匠人小李正在用算筹输入冷却算法,每敲一下就咳出一口血——他的肺部早已被电磁辐射灼伤。
「启动终局共振,」柏文蔚握紧算筹,「就算线圈熔毁,也要拖到南京的『江豚计划』启动。」他转身对南洋青年说:「告诉陈墨年,皖北的磁场就是磁导炮的引信!」青年点头,掏出刻有「星」字的电磁钥匙,与柏文蔚的算筹相触,迸出蓝色电弧。
蒸汽钟敲过十二下时,北洋炮群的第十轮轰击终于穿透雾障。老周的电磁线圈在高温中爆裂,抗磁砂与铜导线熔成晶簇,如蓝色流星坠入淮河。柏文蔚看见匠人小李跪在控制台前,用算筹支撑着碎裂的示波器,筹身「工」字刻纹深深嵌入金属面板。
「司令,南京回电!」王铁蛋的声音带着哽咽,「陈先生说,共振场已建立......」话未说完,皖北的地磁场突然发出嗡鸣,共振波从河底升起,与千里之外的南京电磁炮形成呼应。柏文蔚望着北洋炮群的猩红光束在共振中扭曲、爆裂,想起孙中山临走前的密信:「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晨雾渐散时,柏文蔚踩着电磁线圈的碎片,捡起老周的算筹——筹身「死」字已被高温烧蚀,露出内侧的「生」字暗纹。远处,南洋青年正在收集线圈残骸,准备重绕抗磁砂导线。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七年前,他在日本与孙中山、黄兴合影,三人手中都握着算筹,背景是东京电气实验室的电磁感应装置。
蒸汽钟的余响中,淮河的电磁雾与长江波涛遥相呼应。陈墨年在南京收到的急报上,「联」字算筹终于与「战」字算筹共振,只是这份共鸣里,混着线圈燃烧的青烟与匠人的血泪。秦淮河畔的无线电报站里,每盏灯下都有匠人校准示波器,等待下一次电磁战的召唤——正如柏文蔚此刻的心境:算筹可碎,科学不灭,只要火种仍在,终有破晓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