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蒸汽巡城车的轰鸣,车顶的「算筹播种箱」转动着,向街道播撒印有抗磁砂育苗法的传单。陈墨年想起昨夜在夫子庙听的说书,艺人敲着竹板唱:「算筹种下抗磁稻,磁导炮炸出万担粮」,台下匠人纷纷摸出算筹应和,筹声如潮水般漫过秦淮河。
暮色浸透办公室时,陈墨年摸出父亲留下的银锁,锁芯的「算」字与算筹筒共振,显形出铁锚堂的密信:「皖北竹林转地下,算理耕具已南下」。他将密信折成纸船,放入窗边的抗磁砂鱼缸,纸船随水流漂向暗格——那里藏着去年底南京与铁锚堂签署的《民生技术共享协定》,用算筹编码着「不涉南洋纷争,专注江北民生」的君子约定。
秦淮河的桨声灯影里,陈墨年混在下班的人群中,算筹筒里藏着新制的「耕织算筹」——筹身刻着棉麻抗磁纺织法与稻田声波图谱,背面印着「匠人同心,其利断金」。路过「聚贤阁」琉璃厂分店时,掌柜的朝他点头,柜台下整齐码着新到的「民生筹」与《工农商学技术手册》,封皮用抗磁砂浆糊粘制,潮湿天气会显形出「耕读传家」的暗纹。
「卖糖葫芦嘞!」熟悉的叫卖声传来,卖糖的年轻人换成了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袖口露出半枚「耕读」刺青。陈墨年摸出算筹敲击竹筐,三长两短的节奏里,姑娘递来包着糖霜的纸包,里面是皖北匠人改良的「抗磁稻种」说明书,纸角盖着铁锚堂与南京农业部的双章——前者是火焰般的铁锚纹,后者是稻穗环绕的「民」字印。
蒸汽钟敲过九下,陈墨年在码头登上「民生号」商船,怀里的算理地图绘着长江流域的抗磁砂农田分布,皖北稻田用算筹阵型标出,每处都注着「耕具藏于田,粮种藏于民」。他不知道,此刻南京财政部的蒸汽差分机正在推演「算理春耕」计划,而铁锚堂的「茶砖算理网」已将皖北的犁铧声,化作《农耕抗磁曲》传遍大江南北,每块茶砖敲击时的频率,都对应着《九章算术》里的「均输」算法。
船离岸时,他看见秦淮河面上漂着无数算筹「河灯」,每枚筹身都刻着「耕」字,在雾气中随波逐流,渐渐组成流动的「民生」二字。这是最好的时代——当算筹成为犁铧,当抗磁砂化作肥料,南京城的薄雾里,正生长出比蒸汽更坚韧的力量,那是民心的重量,也是算理的光芒。